黎诺孤身一人,手足无措地矗立于熙熙攘攘的马路中央,四周是行色匆匆的人流,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的木偶,面无表情地穿梭于光与影的交错间。
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尖锐而刺耳,它们交织成一首无序的交响乐,回荡在这座冷冰冰的城市之中。
在黎诺的眼中,这世界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灰纱所笼罩,失去了应有的色彩与活力。
然而,就在这片灰暗之中,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悄然跃入黎诺的视野,那是一个青年的身影,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如同荒漠中的一抹绿洲,让黎诺干涸已久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慰藉。
不由自主地,黎诺迈开了脚步,紧随那青年的踪迹,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繁忙的路口,仿佛那青年就是她迷失方向时的唯一指引。
正当他们即将抵达某个未知的彼岸时,周遭的世界突然变得异常起来,一切开始闪烁,就像是老式电视机屏幕上跳动的雪花纹,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响,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
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汽车如同脱缰的野马,直愣愣地冲向那无辜的青年,而周围的行人却仿佛被时间凝固,对此毫无察觉。
黎诺的心脏猛地一紧,双眼瞪得滚圆,她不顾一切地向青年奔去,企图用自己渺小的身躯阻挡那即将到来的灾难。
但人怎能与疾驰的汽车抗衡?眼看着汽车与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黎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不要——”
紧接着,她从梦中猛然惊醒,坐起身来,汗水已浸湿了衣衫,而那颗悬着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黎诺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一场生死逃亡中挣脱出来。
她的思绪仍旧沉浸在方才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尤其是那青年的面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触及,就能看清,却偏偏在此刻醒来,如同被命运之手无情地拉回了现实。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黎诺啊黎诺,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看到他的脸了,怎么就在这关键时刻醒了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床边的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冷冷地宣告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早上8点。
对于一个好不容易盼来休息日的人来说,这个时间点显然不够友好。
黎诺本想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享受一番睡懒觉的奢侈,却不料她那该死的生物钟比任何闹钟都要准时,无情地将她从梦乡的温柔乡中拽了出来。
她翻了个身,试图再次沉入梦乡,找回那个未完的梦,找回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青年。
然而,梦境如同破碎的镜片,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样。黎诺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她起床,拉开窗帘,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试图用这温暖的光芒驱散心中的遗憾与困倦。
就在黎诺试图以晨光为引,缓缓融入这新的一天时,手机铃声却在这份宁静中突兀地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上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那铃声,尖锐而急促,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和谐,也惊扰了黎诺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那种不适感让她几乎要窒息。
黎诺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那不断侵扰的铃声。
她心里暗自嘀咕:“谁懂啊,她真的不喜欢接电话,尤其是在这难得的休息时间里。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静地享受片刻的宁静呢?”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铃声依旧坚持不懈地响着,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坚持。黎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手机。
显示屏上,备注的“南怀芝”三个大字映入她的眼帘,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论老板休息日找员工是有何贵干,很着急,在线等。
南怀芝的声音沿着手机穿入黎诺的耳中。
“小黎,真是不好意思,在休息时间里还给你打电话。”
他的声音透过电话,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我这边有个情况,需要去h市出差,但是裴特助不小心受伤了,实在是去不了。所以,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出差,不知道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安排?”
听到这里,黎诺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裴特助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受伤了,好巧啊。
在公司另一端,裴宇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工作中,突然之间,一个喷嚏不期而至,他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谁在背后骂我?”
自然他的疑问也没有人会为他解答。
而黎诺这边,虽然心中有着万般无奈,但她也知道,老板既然已经开口,又怎么能轻易拒绝呢?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坚定:“呃……好的,南总。我会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准备跟您一起去出差。”
通话结束后,黎诺将手机放回原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
随着这个电话的结束,她的休息时间也正式宣告结束。
打工人就像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