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馆长交涉了明晚拍卖会的事情后,南枝驱车回到了庄园。
在傅家养病的时日里,全是傅晏舟的奶奶亲力亲为照顾,南枝十分感激老人家。
“奶奶,听傅先生说,您喜欢喝茶。这是我给您带的茶叶,金瓜贡茶。”
南枝将礼盒放置茶桌上,又转身搭上老奶奶迎过来的手,笑着道:“多谢奶奶这些时日的照顾。”
老奶奶喜欢南枝,面容笑意甚喜,她拉着南枝的手坐在沙发上,又抬眼朝二楼拐角处看了看。
小声问:“丫头啊,你觉得我这个大孙子怎么样啊?”
阴暗处,男人捏着红酒杯的手紧了紧。
南枝莞尔一笑,“傅先生为人正直、仪表堂堂,是个人才。”
老奶奶笑得更开心了,“那你嫁给我孙子怎么样啊?”
她说着,颤巍巍将
手指头上的祖母绿戒指摘下来,放在南枝手上。
“这是傅家祖上传下来的,历代主母的身份象征。我把它给你,以后你就是傅家的女主人了。”
南枝连忙拒绝,先不说她已经结婚,单单这一枚戒指就太过贵重,她收不得。
老奶奶见南枝拒绝,脸色瞬间就冷下来,“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忍心拒绝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吗?”
南枝刚要开口解释,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奶奶给你的,你就拿着。”
傅晏舟一身白色t恤、灰色长裤,休闲的衣装下,仍然掩盖不了他斯文败类的气质。
南枝朝他使眼色,傅晏舟反而像没看到一般,凑到老奶奶身边,柔声问:
“奶奶,您觉得我和刚刚那个男人,谁更配得上枝枝?”
那个男人?南枝疑惑
,莫非是纪商?
老奶奶笑呵呵的指了指傅晏舟,随后又指了指南枝,“我觉得啊,你俩更般配。”
男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胸腔,南枝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暗暗画个圈圈诅咒他。
许是察觉到了南枝的尴尬,傅晏舟三言两语,命人将奶奶扶到楼上休息,嬉皮笑脸的面孔瞬间归于平静。
“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我娶妻生子。”
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南枝看过去时,傅晏舟眉宇间挂着淡淡阴郁。
“以傅先生的相貌条件,应该不愁嫁不出去。”
她仰头看他,将祖母绿戒指放在他掌心上,“翡翠讲究有缘人,而我并非那个人。”
南枝转身朝楼上走,临拐角时,楼下传来男人清冽的声音。
“南枝。”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看过去,水晶
灯折射下,傅晏舟面容极尽妖孽。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坏事,你会讨厌我吗?”
南枝略作思考,“若真有那一天,我想,公道自在人心。”
纪商正和南山先生呷茶,正说到南枝时,木门从外推开。
两人齐刷刷看过去,倒是让南枝楞了愣神。
“师父。”
南枝坐跪在纪商旁边,斟了一杯茶,翠绿色茶叶起起伏伏,犹如青衣舞蹈一般。
“枝枝啊,你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和师父说啊,是不是怕师父老了帮不上你?”
南枝将茶杯递到对面,“师傅说笑了,是某人压根不跟我这个机会啊。”
南山先生笑吟吟地品了口茶,林悬进来俯身在纪商耳边说话,南枝有意无意地,似乎听到了“夏妤柔”这三个字。
没一会儿,纪商借口工作离
开,南枝脸上维持的笑意淡了几分。
南山先生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这世间最让人心痛的,便是相互折磨。”
南枝没说话,南山先生也知趣不语。
两人静静的,也不知道喝了几杯茶,南山先生仿佛想起什么一般,问:“枝枝,有时间记得感谢一下傅先生。”
南枝狐疑,南山先生继续道:“上次你办画展,失踪的那幅画,是傅先生差人送来的。”
那副被夏妤柔买下,又堂而皇之说是自己作的那副《千里枯荷百柳图》?
只是这和傅晏舟,又有什么关系?
南山先生没说下去,而是起身离开了庄园,南枝紧跟其后,到门口时,恰好傅晏舟走来。
两人有意隔着南枝,南枝也没跟上去,只是看着傅晏舟的身影,愈发觉得他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