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纪商问南枝,和盛祈年是怎么认识的。
南枝头靠在窗外,思绪却飘了很远,远到她都已经记不清了,初见那天有没有下雪。
见她不说话,纪商又开了口,“倒是盛祈年和我说了你们的相遇,很有趣。”
“他和你说了?”
南枝放在膝盖上的手暗暗攥紧,“都说什么了?”
“说你们是十多年前在一艘邮轮上遇见的,你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是他给你找回来的。”
南枝松了一口气,“是啊,当时要是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哪。”
——
唐遂是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南枝来到医院时
,就见一个身穿墨蓝色外套的男人,围着病床关切注视着唐遂。
南枝拽了拽唐惜衣袖,用眼神询问着,这男人是谁?
其实刚到医院的时候,南枝就注意到了,只是当时没有合适时机,便没有问。
唐惜叹了口气,拉着南枝出去,找了个不易察觉的地方,道:“他是我爸爸。”
“你爸爸?”南枝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不是说你爸爸……”抛弃你们了吗?
唐惜点点头,“枝枝,你还记得在惠城,总有一个男人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进病房看望阿遂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你还说——”话音戛然而止,
南枝恍然看过去,“那个人……不会就是他吧!”
唐惜闭眼,算是承认了南枝的质疑。
“其实唐遂上大学期间,一直和他有联系,只是怕我知道了会生气,便一直没有说。”
唐惜双手环胸,目光无神的飘向窗外,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萧瑟,向人们昭示着深冬的到来。
“后来唐遂生病,他便循着消息隐瞒身份找到了傅哥,手术结束后,住在了离我们最远的那间病房。阿遂下病危通知书那天,我晚上买饭回来,恰巧看见他们说话,逼问之下,才得知了实情。”
“枝枝。”唐惜握住南枝的手,神色挣扎
,“他老了,一个人漂泊到了现在,他说想把我和阿遂接回去一起住。”
“相认也好,不要因为年轻时的误会,而葬送了父女关系。”
唐惜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等阿遂病好了,我们就和他回去。”
说着,她才注意到一向跟屁虫人设的纪商,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出现,不禁问:“你家老公呢?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南枝耸耸肩,“可能昨晚被阿祈刺激了吧。”
“还冷战呢啊?我和你说,这夫妻就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肯定有道理。”
唐惜摆出一副“过来
人”的模样,可南枝却根本不这样想。
“你知道吗,我感觉我越来越看不透纪商了。一开始以为他喜欢夏妤柔,但是他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夏妤柔送走,我也曾有一瞬间感觉到她喜欢我,可是他心里却又有别的女人。”
南枝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道:“回想我结婚之前也是风月人物,虽不能说是老手,好歹也是花丛中间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怎么到纪商这,就屡屡栽跟头呢?”
正说着,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南枝拿出一看,正是纪商发来的一串地址。
她朝唐惜扬了扬手机屏幕,“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