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病因以后,唐遂积极配合治疗,病况每天都有好转,气氛自然也明亮不少。
以至于,南枝和纪商刚推门进去,唐遂就迫不及待地要起身下床。
他手背上还打着吊瓶,南枝见状刚要扶他躺下,却被纪商抢先一步。
南枝一怔,随后明白过来,小声嘀咕着:“烟城醋王。”
唐惜和父亲出去买东西,南枝从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耐心的削着皮,就听唐遂道:“南枝姐,路易斯是不是我新姐夫啊?”
南枝将苹果一切两半,唐遂接过后,她才开口:“小孩子家家的,什么姐夫不姐夫的,按照辈分算,你应该称呼一声哥。”
“我才不。”唐遂咬了口苹果,汁水迸进,甘甜可口,“我也不小了,四舍五入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明眼人谁都能看得出来,就我姐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含糊,似乎是顾忌着唐惜面子,但耳力极好的南枝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姐姐是不敢回应。”
“是因为陆哥吗?”唐遂问。
南枝不语,倒了杯水喝下。
“虽然我也觉得陆哥保家卫国很厉害,但是自从他和我姐确定关系后,十年都见不到一面。我这个做弟弟的,肯定要为我姐的幸福生活着想。”
唐遂挠了挠后脑勺,“虽然路易斯是外国人,但他做的那些事,却比我名义上的姐夫仗义多,都是姐夫姐夫的叫着,我私心里当然更希望,我姐能和对她好的人在一起。”
“是不是精神好了,就开始得意上了?”
唐惜推门进来,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柜子上,回
身故作生气的看着他,“你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我就叫医生来把你的嘴给缝上。”
“嚯!南枝姐,你听见我姐说什么了吗?”
唐遂当即抓住南枝的手,丝毫没有看见一旁纪商,紧皱漆黑的眉。
“难怪你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男人都喜欢南枝姐这样,温文尔雅的淑女,才不喜欢嚣张跋扈的母夜叉!”
话毕,他朝纪商挑挑眉,“对吧,姐夫。”
突然被call到,纪商眸子一紧,终是点了点头。
唐惜也朝纪商看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低头看手机,才堪堪收回眸子,一本正经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算对方性格差脾气犟,也一样会满心欢喜的。”
唐惜平时大大咧咧惯了,这还是头一回说用极为认真的神情,说着青春
疼痛文学的话,以至于唐遂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你的西施都征战去了,还不如眼下人来得实在。”
活在当下,方能长久。
“对吧父亲?”
唐父年纪大,和唐惜之间又有很深的误会,自然对她的事情不敢妄下断言。但唐遂将话题抛给他,他又不能不答,只好干笑两声,“无论惜惜选谁,我都双手赞同。”
只要她能幸福。
路易斯赶回来的时候,医生刚刚给唐遂做完检查,情况比预想的好,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之前就可以出院了。
“呦,姐夫回来了啊?”
唐遂最先瞧见路易斯,唐惜猛地回身,路易斯刚好进门,不由得转过身对唐遂警告:“闭上你的嘴,小心我——”
她做了个蹂躏的
手势。
唐遂朝他嘿嘿一笑,这话他当没听见。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纪商快步过去,神色严肃的看着他。
路易斯叹了口气,蓝色眸子里夹杂的满满都是懊悔。
“我找到了张斌,可是他对当年实验室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还说他只是挂名,出国以后,实验室就被一个姓都的教授接手了。”
“都敏俊?”
“都睿德?”
唐惜和唐遂几乎同时,脱口念出一个名字,但相比于唐遂说的,众人更相信唐惜,路易斯更是万分惊讶,“你怎么知道?”
“是方牧的笔记。”
唐惜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小心翻到那个名字。
都睿德,麻省理工神经学教授,曾发表过《神经生物传感微阵列读出电路》论文,于三年前获得卡夫利神经科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