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乐极必生悲,鲁小姐仔细着点,别得意忘形失了傍身的宝贝。”
他冰冷无情的话语,捅破了平静气氛下的最后一层窗户纸,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浇灭了鲁晴的得意忘形。
一时间,现场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男人眼神太多骇人,鲁晴不敢造次,暗中攥着身旁人的衣袖,颤声叫了句“晏舟。”
鲁晴怕纪商,傅晏舟可不怕,只见他轻嗤一声笑,暴风雨在骤然间悄然来临。
“纪总这话说的,未免也太难听了吧。”
酒水注入杯中,原本悦耳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只觉得背后发凉,像是战争打响前的警告。
都是男人,都好面子,即使他不承认鲁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但听见别人
这样说,心里不起波澜是不可能的。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纪总可别因为自己没了孩子,就看不得别人有孩子。”
这话落在南枝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我有没有孩子暂且不说,何况傅先生不是也说过吗,鲁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见得就是你的啊?”
现在想起维护来了,早干嘛去了?
鲁晴也是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傅晏舟早就对她起了疑心。
她拧着眉头看过去,眼里全是不解和难以置信,“原来那天在医院,你从化验科里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傅晏舟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声。
“傅晏舟,你到底什么意思?”
鲁晴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辛辛苦苦好不容
易怀了孩子,他却在质疑?
再也忍不住,鲁晴扯过包头也不回离开餐厅,傅晏舟捏着酒杯的指尖泛白,看着纪商的目光寒冷如冰。
他到底还是追了出去,只是临走的时候,生硬着语气丢下一句话。
“纪商,你等着。”
侍应生过来买单,南枝刷完卡,才注意到纪商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覆上男人冰冷的手,纪商眸子闪了闪,转过头,南枝如花般的笑颜,撞进眸子里。
鬼使神差般,他叫她名字。
“枝枝。”
南枝:“嗯?”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
从纪商接到路易斯的消息,到两人赶到都睿德教授的家里,不过只有半个小时,但男人仿佛已经提前知晓他
们会来似的,早早站在了楼顶上。
林悬率先冲上去,南枝和纪商跟在路易斯身后,乘电梯上去。
推开厚重的防盗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南枝刚走到顶楼时,就见都睿德抬脚往天台走。
“都教授,您别再往前走了。”
南枝一把推开纪商,也顾不得身后人的呐喊,拼了命的朝天台跑。
都睿德是当年实验室里,唯一一个知内情的人了,若是连他都寻死,那么当年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人能解释清楚了。
“你别过来,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都睿德明显十分激动,身前的是紧追不舍的南枝,身后是万米高空的楼顶,他既不能往前,也不能往后,只能依靠着脚下仅十厘米的地
砖,苟延残喘着。
他这一辈子,为科学研究奉献太多了,妻离子散,财尽家亡,人到老年,却还要面临这样的下场。
可悲啊可悲!
南枝在距离他两三米的位置止步,迎着风,秀发和衣摆在空中飞扬着,“好好好,我不过去,你下来,我们只是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
花白的头发,被风吹起遮在眼前,都睿德布满皱纹的面孔,落下几滴忏悔的泪。
“我背负着责任和愧疚,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想死了,本以为会被警察抓起来,却不想你们先来了。”
他声音沙哑,到有一种临死前的释然,“所有罪名我都认,不用你们多费口舌。”
“都教授。”
南枝喊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