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宅院门口时,南柏鹤搀扶着南宫老太从屋内出来。
“南枝丫头啊,听柏鹤说你受伤了,快过来给我看看,伤到哪了啊?”
南宫老太握着南枝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还不嫌够,又将目光落到纪商脸上,问:“南枝丫头真的没事了吗?不用再养一养?”
腰间突然被人拧了一下,纪商抬眸,余光瞥见南枝眸中的警示,“外婆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南宫老太欣慰的点了点头。
“奶奶,南枝刚刚大病初愈,这里风大,我们进去说吧。”
南柏鹤适时开口,几人先后进屋,在后花园玩耍的衿衿和湫湫闻声
,也都放下玩具,跑回屋里,抱着南枝撒娇。
衿衿是被南柏鹤从岛上带回来的,南二叔对她很好,或许是因为她的眉目中,有赵玟曼的影子吧。
南宫老太时常看着她偷偷抹眼泪,一个家族仅一夜之间,就没落了。
“外婆,我母亲的事情,想必您一定听说了吧。”
南枝坐在沙发上,正了正身子,像是在组织语言,“一切都是南二叔的阴谋,我母亲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所以我想——”
“枝枝。”南柏鹤忽然开口,“奶奶已经同意了,让婉宁进祠堂入族谱。”
他站在南宫老太身边,一身正派的中山装,是南枝
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守了南宫三十余年,如今你回来了,也该物归原主,按奶奶的承诺,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你了。”
南枝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老太,“外婆,你竟然——”
南宫老太噙着泪水的双眸眨了眨,她抬手擦了下眼泪,掏出那枚配对的玉佩。
“南枝丫头啊,我们南宫虽不像你夫家那般权势滔天,但这却是我和柏鹤,能给你的最大诚意了。”
说着,她将玉佩颤巍巍的交到南枝手中,“我知道你不会留在这里,但南宫永远是你的归宿。”
“外婆。”南枝强忍着泪水,她摇了摇头,“南宫的家主
,只能是二哥。”
南婉宁的尸体被火化之后,直接派人送到了南宫祠堂。
木门重新被打开的时候,南枝眼前闪过一道光,看的并不真切,但忐忑不安的心却渐渐安稳下来。
南宫老太将牌位按辈分摆放,又点了三柱香,轮番祭奠之后,由南柏鹤将南二叔和赵玟曼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
“二哥。”
他落笔的后一秒,南枝忽然开了口,“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吧。”
“枝枝你——”南柏鹤眸子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说到底,我是南宫家的人,血缘关系,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处理好一切之后,纪商
拿出那本笔记,递给南柏鹤。
“二哥,这本笔记,我拿回来了。”
南枝看着那个本子,一切有它而起,却也到它这结束,缘起缘灭,终归是虚荣心在作祟。
“这本笔记,烧了吧。”
南宫老太接过去,拿在手里细细摸索着,泛黄的纸张,是几代人坚守的责任和初心,可当它成为有心人所觊觎的猎物之后,便彻底失去了它的价值。
笔记被扔进火盆的那一瞬间,激起火花四溅,熊熊火苗将它吞噬包裹,从此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忽然,林悬神色焦急的跑过来,“太太,外面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