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祈年的婚礼,声势浩大,名满整个国。
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了数不尽的花瓣,就连满街道的树上都挂满了红绸带。
南枝和纪商受邀,是盛祈年身旁仅有的两个贴身人,像是无声之中昭示着,他对南枝的感情已经转变成了亲情。
更确切的说,他们之间早已经成了无血缘关系的亲人。
皇宫两旁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伸着脖子张望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婚礼。
随着浪漫激昂的交响乐开始,雅瑟琳王妃在侍女的搀扶下,越过一节节台阶,款款朝站在最高位的盛祈年走来。
女人身披锦绣嫁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明媚灵动。
裙下摆的银铃,随着步伐清脆的响动,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叩进每个人的心弦里。
纪商今天,难得的
穿了一袭燕尾服,衣冠楚楚,俊朗英隽,和同样明媚的南枝站在一起,是仅次于新人最受关注的存在。
“在想什么呢?”
盛祈年举杯过来时,南枝正站在窗前透气,纪商沉默陪在身边,一高一瘦,纤细妖娆的背影下,却看不出一丝寂寥。
南枝回过头来,刚好装进盛祈年满是星辰的眸子里,微微一笑,问:“怎么不陪着王妃?”
盛祈年与纪商碰杯,敛了眸子看着南枝,唇边的欣喜之情难以掩饰,“她在换衣服。”
夜晚凉风习习,纪商脱下外套披在南枝肩头,又将她搂在怀里,抬腕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
“阿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话语轻柔,随着寒风落入盛祈年耳中,令他一怔。
他惊诧的望过去,就见南枝含笑望着纪商,那种满眼全是一个人的柔情,是她从未给过他的美
好。
有那么一瞬间,执着多年的感情,彻底放下了。
他抿了一口酒,“当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艘游轮上?”
南枝不语,只是看着含笑而来的女孩,叮嘱道:“珍惜眼前人。”
在这春意盎然,明媚清光的日子里,这红的让人沉醉的颜色,在多少豪门闺秀的眼里,映上了难以忘怀的一幕。
白衣骏马,翩翩公子,十里红妆,满国皆知。
车子停在南宫宅院门口时,南枝已经昏昏欲睡了,纪商本想抱着她上楼睡觉,可南枝却摇摇头,提议想去祠堂走一走。
南二叔去世以后,真相也逐渐水落石出,南宫企业在南柏鹤的努力下,日渐恢复往日的繁荣,而在南枝的努力下,亚瑟家族也冰释前嫌,两家成了坚不可摧的合作伙伴。
祠堂灯火阑珊,南枝跪拜在殿前,双手合十放于胸前,望着南婉宁的
牌位,百感交集的心中,多出了一抹欣慰。
“南枝丫头啊,无论走多远,别忘了常回家看看啊。”
充满沧桑的话音从身后传来,南枝回头,就见南柏鹤搀扶着南宫老太,从屏风外进来。
“外婆,二哥。”
南枝起身,搀扶着南宫老太坐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呢?”
“奶奶说放心不下你,偏要过来看看,我拗不过,就只好跟着过来了。”南柏鹤解释道:“枝枝,我刚看纪商开车走了,他去哪了?”
“快要开春了,码头事情越来越多,他去安排下事务交接。”
霍霆锋被判处死刑之后,连带着南二叔等一众党羽连根拔起,纪商决定和盛祈年共同管理,由阿炳带头,定期报告联系给林悬。
“外婆,您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看看您的。”
南枝斟了一杯茶,腾腾热气下,双眼像是蒙了
一层雾,“等天气暖和了,我派人把您接到烟城来。”
“好好好。”
南宫老太握着南枝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自打我第一眼瞧见你,就知道你和晚宁一样,都是心性善良的姑娘。”
她抬手擦拭了下泪水,“是我这个老太婆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无端被卷入家族利益的风波里,也是我太惯着那个孩子,才致使今天的局面发生。”
“外婆,不怪你,我和母亲都不会怪你的。”
“是啊,奶奶,我们只会越来越好的。”南柏鹤也附和道:“湫湫和衿衿也会平安长大的。”
提起湫湫,南宫老太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眸子一亮,“柏鹤啊,你和阮虞的婚事,提上日程吧。”
“奶奶,您同意了?”南柏鹤大喜。
南宫老太点了点头,感叹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个老太婆管不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