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图瓦共和国,左赫木其格旗北60公里某片针叶林、
一身朴素中山装的龚先生面色沉静如水的端坐在车中,他的目光缓缓投向车窗外一生都在抵御严寒的茂密针叶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负责驾驶车辆的刺同样缄默不语,专注的凝视着前方蜿蜒曲折的道路,车轮碾压过湿滑的泥土,发出轻微的声响,与周围静谧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言,单车独行于这条狭窄且布满泥泞的小道之上,身影渐行渐远,逐渐融入这片银装素裹的林海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终于隐约浮现出一座规模不小的林场轮廓,它静立在这片苍白的大地之上,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生机,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青山处处埋忠骨,我辈自强驱洋虏,何日带甲百万骑,玄戈北指罗刹狄,马踏苍狼逐腥羶,一雪海棠血泪史”
汽车穿过几名全副武装的护卫停到了林场中央的一座木屋门前,龚先生口中喃喃自语了几句,在整理了几下衣装后,推门下车。
“莱蒙托夫,好久不见”
望着那个伫立在门边,身躯略显圆润的斯拉夫人种的中年白人男子,龚先生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迈步向前伸出右手与对方紧紧相握。
“龚,久候多时了”
一番简短而亲切的问候交流过后,两人肩并肩的一同向着木屋内走去,而刺则是无视了周围那些暗暗打量自己的目光,面色淡然的进了隔壁专门腾出来的杂物间,安静的充当起了门神。
如果换成其他地方和季节,他可能会逼格更高的选择直接站在门前,但这里可是西伯利亚,哪怕不是最冷的区域,就那么站在外面也会冻死的……
——
木屋内,熊熊燃烧的篝火释放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暖洋洋的,龚先生迈着轻盈的步伐打量了一圈屋内的环境。
接着他如同回到自己家中一样,自然而然的走到了火炉旁边那张柔软的沙发前,缓缓坐了下来,弯着腰,伸出双手,靠近那跳跃的火焰,感受着它们带来的阵阵暖意。
“他还没到吗?”
“快了,他的架子可要比你大多了,我亲自派人去接的”
莱蒙托夫微笑着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给了这位似敌似友的老朋友,自己也坐到了正对着火炉的沙发上,而他的左手边,还剩下最后一个空位。
“正常,一超多强,人家是那个一超啊”
接过杯子的龚先生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嘴唇凑近杯沿,微微抿了一小口。
刹那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弥漫开来,随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一股暖流如涓涓细流般流淌至四肢,混合着火炉的温暖气息,让他整个人都陶醉其中。
“说实话,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为了这件事,我亲自去了一趟克里姆林宫,差点被人轰出来”
莱蒙托夫说话时从两人面前的小茶几下方掏出了一个很有年代感的茶缸,又拿出了一瓶常见的伏特加倒了小半瓶进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
龚先生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这件事他确实欠了这家伙一个人情,但却没有一般人想象中那么大。
大毛子为什么会痛快的答应让他和那位将战场定在自己家里?
图瓦共和国的历史因素确实占了一大部分,现在的国际局势很复杂,面对强势的老美,两家需要抱团取暖,这才符合各自的利益。
而另外一部分原因……
想到这的龚先生扫了一眼身旁看似热情的主人一眼,坐到他们这个位置,又有多少人能够真心相待?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利益驱使下的暂时联盟罢了,这次不管他跟那位【美洲之虎】谁能笑到最后,真正的赢家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有把握吗?你知道的,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能插手”
端着茶缸喝了一口伏特加的莱蒙托夫就好像没有听出龚先生的话外之音,貌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怎么,你现在的胆子变的这么小了吗?这可不像曾经的【远东屠夫】啊”
“没办法,站的越高,胆子越小,我们这些旧时代的老古董,早晚会被大势所淘汰”
说话时的莱蒙托夫眼睛略微有些出神的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壁炉,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庞大的红色联盟骤然坍塌的那一晚。
作为侥幸活下来的亲历者之一,没人比他更想念当初那种激情燃烧的岁月,可也正是因为亲眼见证了它的解体,导致他的心也跟着死在了那个时刻……
“没把握,但我相信小家伙们,他们是不会让我这位孤寡老人【客死他乡】的”
“客死他乡?”
低着头的莱蒙托夫重复了一遍,当他接到这位的电话,得知他将地点选在了这里,就猜出了他的用意,也就是第三个原因、
身旁这位特意挑选图瓦作为战场,准备埋葬掉那位美洲传奇的情报头子,一旦成功,何尝不是对他们的敲打……
滴滴、
突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