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适从。这枚铜钱,是他唯一与他心中的那个名字的联系了。
宋澄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最后只得放弃了。他也没什么心情出去玩,只待在外面书馆看书,直到午后,宋澄忽然听到一群小孩子在外面叫自己的名字。
“宋澄!宋澄!你出来,我们老大和你有话说!”
“宋澄,胆小鬼,你出来!”
宋澄放下手上的书,悄悄打开了一个门缝,只见一群小孩子站在门前,身后堆着一地石头土块,他赶紧关上门,却未想到被外面眼尖的小孩子看见了,他指着宋澄刚刚开过的门道,“老大,他刚刚开门了!”
祁钺向着门口砸了一石头喊道,“宋澄,缩头乌龟,你给老子出来!”
祁钺一带头,外面登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宋澄觉得这群毛孩子简直是要把这书店的旧木门砸破了,他躲在门口,忽然听到祁钺喊道,“宋澄,你的铜钱在我手上,还要吗?想要就快点滚出来!”
宋澄一听见祁钺说铜钱在他手上,登时也不顾什么石头土块了,一把拉开门慌张看着前方,向着祁钺声音地方找寻。宋澄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迎面砸了一石头,他登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瞬间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澄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这次他定然是知道拦不住自己,可是却又不想让他去才这般,可是从军是自己多年的志,从小就幻想着上阵杀敌为国尽忠,也因着他的这个愿望徐夫子家的门没少遭殃。他已经站在路口了,祁钺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
祁钺转身刚走了两步路,就听见徐夫子家的门开了,宋澄提着一把扫帚出门扫雪,却发现门外已经干干净净的了,便收了扫帚想要进门。
“澄子!”祁钺连忙喊住。
宋澄见祁钺喊自己了,这些也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便道:“干什么?”
“你怎么一直站在我家门外,天气这么冷你不知道?冻坏了怎么办?”宋澄不说话的时候祁钺没敢说,只要宋澄一开口,祁钺便抓住不放了,“再让哥看见你这样,看我不收拾你!”祁钺说着龇牙做了个凶相。宋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怕你啊!”宋澄将祁钺踹开道,“你娘同意了?”
“还没呢。”祁钺叹道,“刚刚撬开了一点口子,我刚刚真的怕我娘打我,你是不知道当时她给气成什么样子。”祁钺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瞧你那点出息,你都这么大了,你娘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一样修理你。”宋澄白了一眼道,“不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外面冷你也早点进去吧。”
祁钺点点头道:“好。”等宋澄进去了,祁钺才转身进门。
祁娘子和祁钺耗了整整一个腊月,直至过年也没开口同意。年三十晚上祁钺给他爹上香,祁娘子坐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了许多,将祁钺这些年捣蛋的事也一件没落下细细数了一遍,最后叹道:“夫君,儿子如今要和你一样上战场了,你说我该不该同意?”
祁钺跪在一边没敢说话,祁娘子伸手奠了一杯酒,拍了拍祁钺的肩膀道:“你瞧瞧他成么?我看他读了这么些年书,筋骨也练得强健,应当比你强些。”
“娘。”祁钺叫了一声祁娘子,祁娘子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让我同你爹说说话。”说着又转身向着祁楷的牌位道:“你瞧,已经长这么大了。祁钺是你的独苗,你说他上了战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向你交代。”祁娘子说着眼眶也红了。
“娘,我会好好回来的。”祁钺保证道。
“走吧,吃年夜饭去,待会儿菜都凉了。”祁娘子擦着眼泪起身道,祁钺走过来扶了她一把,祁娘子笑着拍了拍祁钺。
祁钺知道自己自己说要去从军开始,他娘就开始给他做鞋做衣,什么东西都开始准备了,就是嘴上还没同意。
祁娘子今年饭桌上加了一壶酒,她笑着给祁钺斟了一杯,祁钺忙双手接过,他捏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娘,你这是……”祁钺抬眼向祁娘子看去。
祁娘子看着祁钺笑道:“饮了此杯。”
祁钺不敢推辞,一仰脖子酒杯就见了底。祁娘子再斟,祁钺再饮,如此饮了三杯方罢。
祁娘子将酒壶放下看着祁钺笑眼含泪道:“我儿长大了。”
祁钺也鼻子酸了,他坐过去腻在祁娘子身边道:“娘,儿子长大了,你等儿子杀退敌人,给你赚个诰命夫人回来!”
祁娘子笑着戳了一把祁钺道:“说大话不嫌牙疼,你小时候最是顽皮,带着一群小孩子到处闯祸,不是把东家的门砸了,就是把西家树上的鸟窝给掏了,总是磕的一身伤,青青紫紫的。这一眨眼就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娘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