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弦一郎笑得有多开心,此刻,苇名一心心里头就有多痛。
到底是什么样的蠢货,能后知后觉到这种程度?
他哀叹一声,此刻将悲愤全化作了力量,一招一式,皆显宗师风范。
能将剑道修炼到这种程度,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当!”
别墅区内,只有金铁碰撞声,和一场极致的战斗。
本来还义愤填膺的吃瓜群众,逐渐也被吸引,此生怕是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看到如此绝巅的战斗了!
“罗杰斯,看到没?姜凡那小子不行了,马上就会被我爷爷斩杀!”
“你个蠢驴!”
赵灵韵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你爷爷已经快不行了,他是在为你演示苇名流的绝学,你倒好,蠢笨如猪狗!”
“不,不可能!八嘎,你放屁!”
苇名弦一郎拔出了武士刀,对着赵灵韵张牙舞爪,活脱脱一副小丑模样。
“苇名君,你就不要咋呼了,我要是你,就趁着这最后的时光,好好将本家绝学的奥义,铭记在心!”
“你,你什么时候?”
苇名弦一郎不敢置信地盯着罗杰斯,原来,你们都发现了,就我一个蠢猪在自嗨?
“苇名君,亏你还是扶桑人呢,世代接受龙国文化的熏陶,连我都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你怎会如此无知?”
罗杰斯微微一笑,剑眉星目刀削般的脸庞,散发着一股别具一格的锋芒。
苇名弦一郎,竟下意识地觉得膝盖发软,想要跪在地上。
这是主人与狗的天然压制。
“你太注重家族的荣耀了,可你忘了,那些荣耀,不是你创造的。”
“而是你的先祖,你成天沉迷在祖辈的荣光中,无法自拔,反而使得自身成为了短板。”
“没了家族,你什么都不是!”
“噗通!”
苇名弦一郎还是跪下了。
但罗杰斯和威尔逊都下意识走开了,根本不稀罕他的跪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他颤抖着双手,审视自己的半生,又回想起了往日跟着爷爷学习剑道的日子,一切都那么历历在目。
可一切都成了笑谈。
“爷爷那么厉害,爸爸也厉害,我何必苦了自己,去修习剑道呢?”
“爷爷和爸爸,早晚会离开你,你要自己学会成长。”
“那还早,我先去睡一觉。”
教育,在这一刻完成了闭环。
因为,他猛然看到,爷爷的胸前,裂开了一道可怖的伤口。
那是旧伤复发!
原来,他一直都在苦苦支撑。
“不,爷爷!”
一个人十三四岁的时候,拿着一把武士刀在街上乱砍,没人受伤,也没人流血,他以为自己没砍到任何人。
直到三十岁或者更老的时候,他再次走在大街上,突然觉得背后寒风嗖嗖,刀气逼人。
他回头,刀锋正中眉心!
一个人的认知,总是追不上年龄的步伐。
当你认知够了,再回头,早已物是人非!
“当!”
苇名一心还在奋力抵抗,哪怕姜凡的剑势越来越凶猛,剑意越来越锋锐,他还是要以武者的礼仪,与他战斗到最后。
又是一记兵器碰撞,苇名一心的杀生丸,直接被砍成了两半。
“咳咳……”
他狂吐出了几口鲜血,眼眸充血,“老夫快要死了,临死之前,能教会你苇名流绝技,倒也不负此生。”
“但临死之前,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放过我弦一郎!他什么都没参与,他只是一个剑痴!”
“你若答应,我便将苇名流最强绝技,不死斩!传授于你!”
“不稀罕。”
姜凡冷笑一声,戏谑道,“凡是踏上龙国土地,准备谋财害命的扶桑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你……”
苇名一心断然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那么他刚才费力表演了半天,又是为了什么?
“唔啊!”
一念至此,他又狂喷了几口鲜血。
“龙国小儿,我要你的命!”
苇名一心彻底怒了,他居然直接将半截断刃,插进了腹中,脸上展现出病态般的狞笑。
“哪怕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不,不……”
苇名弦一郎直到此刻,才大彻大悟,赶忙起身,疯狂地摇晃着罗杰斯。
“快救人啊,我们是盟友!为什么不救人?”
“只要你们肯救人,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迟了。”
罗杰斯冷眼旁观,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
“剑来!”
只有傻瓜才会等你发动大招,虽然不知道不死斩是什么东西,但姜凡能感觉到。
这一招,应该充满了邪性。
别忘了,他们可是能摆出大血卍字咒的存在。
鬼知道,还有什么阴毒手段?
没有丝毫犹豫,姜凡一剑斩断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