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来是我过去对他太舔,才给了他这种自信。
“我没有跟爷爷告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听说我落水的事。”
顾景淮冷嗤一声,“还在狡辩。”
我无语,“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签字离婚,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欲擒故纵。”
顾景淮语气讥讽地开口:“谁知道领证那天你会不会又跟爷爷告状?”
跟他怎么都解释不通,我干脆不说话了,吹干头发就在床上躺下了。
顾景淮没再多说什么,也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他直接躺上了床。
客卧的床不算特别大,顾景淮上来后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我。
腰上被碰了一下,我吓一跳,直接一脚将人从床上踹了下去。
顾景淮摔坐在地上,眼神阴鸷,“黎笙!”
语气中压抑着浓浓的怒火,像是要将我撕碎。
我缩了缩脖子,“谁让你爬我床的。”
顾景淮咬牙切齿地道:“你别忘了雅苑是顾家的房产!你睡的这张床也是我买的!”
我理直气壮:“我们现在还是夫妻,顾家的就是我的。”
顾景淮道:“我做了婚前财产公证,这套别墅是顾家的!”
好吧,我无话可说。
“行,你的家,你做主。”我从床上起来,披着条毯子蜷缩在沙发上躺下,“床你睡吧,我睡沙发。”
顾景淮嗓音发沉:“你宁愿睡沙发也不肯跟我睡一张床?”
我懒懒地道:“放心,不是欲擒故纵,我是真不想跟你一起睡。”
顾景淮阴沉沉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躺回床上睡了。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很快,我也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前世,顾景淮第一次向我提出离婚的那天。
那天,他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到我面前,神色冰冷而疏离地开口:“签字。”
看着面前薄薄的一份协议书,我喉头发紧。
我爱了他十年,好不容易嫁给他,他却要我放手。
我怎么可能舍得?
“阿淮,我不介意你和林晚的事,你可以把她养在外面,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带着极低姿态的祈求。
顾景淮却全然不顾我的挽留,“你让我用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跟林晚在一起,你觉得她会接受吗?”
我喉头发紧,“所以,你就轻而易举地放弃了我?”
我显然说了一句废话。
顾景淮没有理会我,警告我一天内签字,而后就让人收拾了他在雅苑的东西,直接离开了。
看着他决然的背影,我终究是不甘心,赤着脚追上去。
木地板有些滑,我下楼时太急了,不小心扭了脚,摔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他仿佛没听见,充耳不闻,将我一个人丢在原地,坚定地走向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未来。
我跌坐在地上,心里像是扎进一万根银针,密密麻麻的疼。
眼泪止不住地滑落,绝望到极点,我几乎喘不上气,猛地惊醒。
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到了床上,而顾景淮则站在床边,保持着一个弯腰放下我的姿势。
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近在眼前。
我忽然有些恶心。
没有任何犹豫地,我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做了我重生后一直想做却没敢做的事。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响,我心头暗爽。
在对上顾景淮那双要杀人的目光之后,我又有些后怕,连忙推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到了最边上,抱着被子,呈防备状态地看着他。
顾景淮半张俊脸被我打得通红,咬牙切齿地叫开口:“黎笙!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打我!”
还不是因为你该打?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我知道如果我说了,明天能活着走出这间房间的绝对就只有顾景淮一个人了。
我自动跳过他的问题,主动发问:“你刚才想对我干嘛?”
方才他似乎是把我从沙发上抱回了床上。
但我清楚他并没有那么好心。
果然,只听他说:“你刚才梦游爬回了床上,我想准备把你扔回沙发上。”
闻言,我暗暗松了口气。
比起他对我好,我更宁愿他一直像以前一样对我态度恶劣,将我们的关系划分得干干净净,省得以后他爱上了林晚,又跟我有不必要的牵扯。
经历了那么多,我是真的已经累了。
只希望他早点遇见他真正爱的女人,跟我桥归桥路归路,永不相见。
“刚才是意外,我不会再爬你床了。跟你躺在一张床上,别说你恶心,我也会做噩梦的。”
我此时严重怀疑我方才之所以会梦到前世的事,就是因为和顾景淮距离太近了。
他这人着实晦气,我还是离远些好。
这般想着,我直接从床上下来,准备回沙发上继续睡。
对面顾景淮看向我的眼神莫名阴鸷,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