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闫曼和沈建安等人也都来了警局。
见我从审问室出来,闫曼怒气冲冲地朝我走过来,“黎笙!这件事本来都要翻篇了,你报什么警!念儿要是真的蹲监狱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不咸不淡地看着她,挑眉问:“沈夫人这话是想包庇罪犯?包庇杀人犯可是犯法的,难道你也想跟沈念一起进局子里蹲几年?”
“你!”闫曼气急,想对我动手。
沈建安连忙拉住闫曼,柔声安抚道:“曼曼,别激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念儿捞出来,其他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他虽然在安慰闫曼,但我总觉得他似乎在因为沈念的入狱感到高兴。
想到这男人打算串通乔晚棠把沈家的家产收入囊中,我瞬间理解了今天沈念被抓他为什么这么淡定了。
沈念是闫曼的亲女儿,以后沈家的财产肯定是要给沈念的。
但如果沈念进了监狱,以后整个沈家就只能靠他了,他想要将沈家吞掉也是迟早的事。
我瞧着闫曼被沈建安耍得团团转也挺可怜的,等沈建安进审讯室之后,我便提醒了闫曼一句:“沈夫人,你丈夫并不想表面上那么爱你,他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你的家产,你最好小心提防着些。”
听了我的话,闫曼丝毫不信,反而冷声斥责:“建安这些年对我一直都很好,你别污蔑他!你不过是想用挑拨离间的方式击垮沈家,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见她如此油盐不进,我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有些人就是这样,别人明明是想帮他,但在他们眼里,就是图谋不轨。
既然她不愿意相信我,那就算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以后她被沈建安骗得倾家荡产也跟我没关系。
我转身往外走,出了警局,便见顾景淮在外面等我。
他靠在车边,指间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整个人的线条俊逸又清冷。
瞥见我出来,他灭了烟,对我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叫了出租车。”
闻言,顾景淮眉峰微皱,“黎笙,你一定要把我拒之门外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顾景淮眸色一沉,我没再打算和他纠缠,抬腿往路边走。
路过他身边时,他却忽然伸手抓住我,“黎笙,我已经解释了,我以前袒护沈念,是误会沈颖因我们而死,所以想弥补沈家人。
“现在沈念已经进了监狱,我也说了以后会对你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默然抽回手,“你以后会对我好又如何?以前的事我难道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现在捅你一刀,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能原谅我?”
顾景淮有些烦躁地开口:“这性质一样吗?我又没有对你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我冷笑,“难道非要肉体上的伤害才叫伤害,婚内你对我的冷暴力就什么都不算?
“那我也去外面玩男人给你戴绿帽子,回来再跟你说我爱你,你答不答应?”
顾景淮面色瞬间阴沉:“你敢!”
“这就生气了?”我看着他,满眼讥讽的笑,“以前你天天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传绯闻,有想过我在家是什么感受吗?
“我被沈念绑架,差点被人扒光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痛苦,轻飘飘一句说以后会对我好就想让我忘掉过去的一切,你做梦呢?”
即便伤口会随着时间愈合,但那道丑陋的疤痕永远都会刻在心上,时时刻刻提醒我曾经遭受的一切。
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但凡回头,我都该死。
我抬腿再次准备离开,顾景淮却揽过我的腰身,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
“顾景淮,你发什么神经?”
顾景淮不说话,直接将我塞进了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我气得不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神经病!”
顾景淮不冷不热地看我一眼,“再骂一句,我今晚就不只是送你回家,还要睡你床上。”
我没想到这狗男人居然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忍不住磨了磨牙。
识时务者为俊杰,最终我还是没有再挑衅他,只拿出手机把方才的网约车取消了,而后给司机赔偿了一笔钱。
付完款,我才看到江少虞下午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问我去哪儿了。
我简单把沈念栽赃我的事说了一下,并没有提起林晚的部分。
栽赃我的人其实是林晚,只不过我手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因而也就没有提起。
我消息发过去,江少虞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小心闫曼和沈建安。
毕竟我把他们的女儿送进了监狱,林晚也算是他们半个女儿,他们不会怪林晚,也就只能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了。
我应下,他又安慰了我许久,从始至终都没有问我林晚心在的伤势怎么样了,好像完全不关心林晚一般。
林晚是他的初恋,不管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