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阳拧眉,“你什么意思?看不得我们好?”
“哪儿能啊?我们可是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呢,我巴不得大伯一家人能过好,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阴阳怪气地说着,就把手机上的新闻拿给在场的人看,“齐家那边刚放出了消息,准备在上水旁边修建一块墓地,相关文件已经批下来了。
“你们上水的房子要是真的建起来,恐怕是卖不出了。”
闻言,夏青阳一家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为了拿下上水的这块地,夏青阳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投进去了,要是真出了事,他这辈子都算是完了!
夏青阳一把从我手里把手机抢过去,迅速浏览着新闻上的内容。
在确认了新闻是真的之后,夏青阳竟是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就这么直接晕了过去。
见夏青阳晕了,原本还处于震惊和愤怒中的夏家人也顾不上看新闻了,连忙拿出手机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将夏青阳抬上了车。
夏家人也乱作一团,急忙跟上去。
我和周家的人则稳如泰山地坐在原位,不紧不慢地继续吃饭。
夏老爷子回头见我们一家人还在桌边坐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黎笙,都怪你大过年的给青阳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才刺激得他晕了过去,你不跟上来关心一下也就算了,你怎么还吃得下饭的!”
我不冷不热地看了夏老爷子一眼,挑眉,“要亏钱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吃不下饭的?相反,今晚的这出闹剧,我觉得可下饭了呢。”
“你!”夏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差点也晕过去。
我继续说:“您老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吧,不然你宝贝儿子要是死了,你都没地儿哭去。”
夏老爷子咬牙,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快速跟上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夏家人都走了之后,别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不疾不徐地吃着东西,周易安问:“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上水的那块地有问题,故意算计大伯他们一家的啊?”
我挑眉,“我像是这么坏心肠的人?”
周易安点头,“像。”
我失笑,道:“这坏主意是齐铭想出来的,跟我可没多大关系,我顶多就是帮他铺了一下路而已。”
“那也挺厉害了。不过你是怎么跟齐家的小少爷认识的?”
“他是谢宴辞的朋友,我是通过谢宴辞才认识他的。”
提起谢宴辞,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他那张清冷隽漠的脸。
听说谢宴辞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他现在就只剩了一个爷爷。
谢云楠一家被他送监狱的送监狱,流放的流放,今晚估计只有他一个人和谢老爷子在一起吃年夜饭了。
思及此,我也莫名感受到一种孤独感,好像能跟他感同身受一样。
吃过晚饭,我和夏如许他们一起回了周家。
洗完澡在阳台上吹风时,我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给谢宴辞打了个电话。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喂?”
我站在阳台上,眺望着屋外的雪景,问:“在做什么?”
问题问完,我就想起网上的标准回答:“在想你”。
我正思忖着谢宴辞会不会用这么油腻的答案回答我,就听他说:“我在你家门口。”
闻言,我一愣,“什么?”
谢宴辞继续说:“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进不去。”
我朝着庄园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距离问题,只能隐约看到那里似乎停了一辆车,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车边。
尽管看不清那人的表情,我却莫名有种直觉,觉得他此时应该也在看我。
“你过来了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开门?”
“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夭折了。”
我失笑,正想说叫人开门放他进来,又想起我现在和他的关系,应该要尽量避免跟他有过多接触,便改口道:“我今晚要陪家人,不方便让你进来,你还是回去吧。”
“我这么远来见你,你打算让我就这么回去?”
谢宴辞的反问让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这么绝情似乎确实有点狠了。
见我不说话,谢宴辞继续开口,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出来见见我吧,我看你一眼就走。”
这话带着点祈求的味道,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好。”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刚才还想着要尽量避免跟他接触,怎么这就心软了?
我张嘴想反悔,谢宴辞却先我一步开口:“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就像是知道再犹豫一秒我就会反悔一般,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踌躇片刻,终究还是穿上外套下楼。
下楼恰好碰上端着夜宵上楼的周易安,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问:“姐,这么晚了,你出去干嘛?”
我咳了咳,道:“我感觉有点发烧,准备出去买点退烧药。”
“退烧药?我这里有,你过来我拿给你,省得你出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