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在场其他人的证词，可当事人明明确确的说了，咬死亲眼看见唐风月推了自己。
所以这个时候，其他人的证词也成了无用功。
本来揪住真凶就可以了，可是徐萱屁都不放一声，一切都在以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白景人不是她推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
“我有眼睛，看得出来。”
季廉见他听不进去，微微拧眉，“你看当事人证词还有警方那边出示的证据……”
“看了，但不是她。”厉景庭这才抬头看过来，“真的不是。”
“……”季廉从未见过他这么执拗的一面，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客观冷静的，除了手里的资料和证据什么都不信。
可现在……简直像变了个人。
唐风月……
前妻？他觉得除却名义上的身份以外，唐风月甚至连前女友都算不上吧？
可又发生了什么，让厉景庭像魔怔了一样，一定要替唐风月打赢这场官司。
“最近在f国的时装表演上又诞生了很多设计界新秀，她们的一些设计理念啊，能力什么的，完全不比en弱，如果唐小姐出事了，还能有人可以顶替她的——”
“en只有一个，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再做出海洋之星，你觉得我可能把她换了吗？”厉景庭口口声声说着海洋之心的设计理念，可究竟因为什么对于她的执念，他不会承认。
“你冷静一点，这些东西必须客观面对。”季廉无奈道。
闻言，厉景庭冷嗤一声道，“巨鼎是什么样的存在，首席设计师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国内舆论会出现怎么样的风波，白家之后又会出怎样的打击，这一步让了，就等同于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要拱手相让。”
别说是唐风月，连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让我做无罪辩护？你觉得胜算有多少，如果败诉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季廉忍不住抬高音量提醒他，让他看清摆在面前的事实。
男人握着文件的手倏地攥紧，力道之大连文件的抽拉杆都有些变形。
季廉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很残酷但依然要说出来，“景庭，我知道你不想这样，但如果做无罪辩护可能会失败，到时候上诉机会不大。”
听到这句话，厉景庭握着文件的手忽然就松了，他
扯了扯唇角，嘲弄的盯着桌面上的白纸黑字，“小廉，我知道唐风月没有做，但却没办法为她证明，因为没有证据，这些‘巧合’天衣无缝，让她不得不认罪，这难道就是你所信仰的法律吗？”
季廉锁眉，甚至有些被洗脑，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以前他骄傲的以为是真实的东西并不是看的那样，是不是他也因为这些‘证据’而冤枉了很多人。
可是，这都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季廉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苦恼，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将手里整理好的流程递给他，“既然要上法庭一定是选最保险的那一个，如果意气用事到头来可能会害了唐风月。”
厉景庭没说话，伸手拿了一支烟点上，他最近抽烟抽的很凶。
“唐风月的官司不好打，要做最坏的打算，但是如果主张认罪的话，态度良好可以轻判，我们尽最大努力将她保释出来……”
听到这里，厉景庭紧皱眉头闭了下眼睛，“你说的有些过了，她是有胜算的，没你想的那么糟，难道你听信了什么谗言？”
季廉摇头，一些八卦杂志总会看的吧。
“总归要有取舍。”知道
他心里为难，季廉也不逼太紧，只是把利害关系说给他听，“我跟我哥的，这个忙我会帮，但怎么做决定在你，但我希望你能冷静理智一点，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们重新捋一下吧，当时有谁在场来着？”既然厉景庭非要救他，季廉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了。
不打退堂鼓，季廉重新翻起了当时媒体拍摄的照片，本来是为了拍摄一下寿宴上的布景图，没想到却阴差阳错让那群媒体报道纷纷吃了一顿饱饭。
“除了两个当事人，还有这位徐小姐，这个是郑千金吧？这个……”季廉连连点道叻几个人的名字，忽然，他的手慢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屏幕中的一个人影：“这是谁？好面熟，是顾小姐吧？”
闻言，厉景庭走到他身边，顺着他指着的人脸，看了许久。
“在边边角上，虽然脸被拍的有些变形了，不过看这张脸，景庭，你看看，她是不是顾若微？”
厉景庭再三确认过后，忽然沉默了。
当时他从开场的时候就没见过顾若微，也没听她说过要来，而后来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一心都在唐风月身上。
顾若微……
她在，她
一直都在！
几分钟后，季廉还有公事要忙便离开，办公室只剩下厉景庭一个人，男人坐在宽敞柔软的沙发上却如坐针毡。
看着眼前桌面上摆放的文件，他心头那块大石头怎么都落不下来，事情好像陷进了一个死局。
思来想去，唯一的突破口或许就只有顾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