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瑶这一觉睡到了日落黄昏,窗外倦鸟归林,只剩下知了还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楼下似乎传来了什么争吵声,温竹瑶起床,穿着拖鞋走到门口尝试开门,还是打不开。
周晏殊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关在这间屋子里一辈子了。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一辈子被关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救。
要想办法逃出去。
她在主卧里转了一圈,放弃了窗户这个逃生口走进了浴室。
浴室有一扇窗户,没有装防盗网,外墙上固定着一个很粗的下水管道。
要是可以顺着管道爬下去,或许就可以逃出去。
温竹瑶深呼吸一口气,虽然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要是尝试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她先是从浴室找了根皮筋将散落的长发随意的扎成了马尾,然后将自己的裙子换成了裤子,脱掉了鞋子……
为了防止周晏殊突然进来,她还将浴室的门反锁住,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先是小心翼翼的爬到窗户的边缘,然后抱住水管……
水管上有固定在墙壁上的螺丝,踩着凸出来的那点就能慢慢往下爬。
温竹瑶不敢往下看,只能凭着感觉一点点的往下移,因为害怕掉下去,双手紧紧抱住水管,很
快娇俏的脸蛋上就全是汗珠顺着轮廓线一直往脖子上流淌……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她剧烈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大概是太过紧张和用力,手臂和小腿很快就发酸了,肌肉都在颤抖。
快了,就快要到下面了……
温竹瑶在心里鼓励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距离地面的距离,不超过2米。
她就要继续往下爬的时候,忽然听到男人沉冷又暴戾的声音,“温竹瑶,你在干什么?”
回头就看到周晏殊从屋子里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云倾城和季辞礼,每个人脸上都紧绷着,眸含担忧。
“温竹瑶,你别动……”周晏殊一惯清冷的脸上破天荒出现了慌张与不安,黑眸死死盯着挂在水管上的温竹瑶,对着保安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快准备梯子,气垫……她要有一点闪失,我要你们的命。”
云倾城也紧张得心快从嗓子口跳出来了,“瑶瑶你抱紧了,别松手……”
转身看向身边的男人,焦急的拽着他的衣服喊道:“你快想想办法救她啊……”
季辞礼一脸无奈,这种情况自己能怎么办?
温竹瑶本想往下爬,结果被周晏殊这么一吼,手臂彻底没力气了,别说下去就连抱水管的力气都没有了,脚
尖更是疼的踩不住了……
“啊……”
她整个人往下坠落,手臂划过水管时一阵刺痛……
“温竹瑶……”
“瑶瑶……”
周晏殊和云倾城不约而同的喊出声。
周晏殊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奔向她,伸长了手臂,指尖却与她的衣服擦肩而过。
温竹瑶狠狠地坠落在地面上,只觉得脑子一痛,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天好像一瞬间黑了。
“温竹瑶……”
周晏殊弯腰抱住她,温凉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紧张又担忧,“你怎么样?”
温竹瑶黑白分明的瞳孔没有一点焦距,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好像听不见他的话。
“瑶瑶,你哪里难受?瑶瑶……”云倾城也跑了过来,满脸的担忧。
温竹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抬起的手臂想要触碰另外一只手。
周晏殊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臂好像划伤了全是血,“手臂划破了,这是小伤处理下就好,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温竹瑶捂住自己的手臂,鲜血还是止不住的从指缝里流出来,很快就染红了整个袖子。
“不对,只是划破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云倾城察觉到不对,眼眶都红了起来,“瑶瑶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啊!
”
温竹瑶紧咬着绯唇,想要说话,可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们不能进去,你们……”
保安想拦都没拦住,韩眠眠撸起袖子一路打进来,给陆商羽开了一条道。
陆商羽看到温竹瑶躺在周晏殊的怀里,手臂上都是血,鹰眸倏然一掠,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抓起周晏殊的衣领。
下一秒,一拳头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周晏殊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最后还是跌坐在地上,口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抬眸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你是不是想害死她?”陆商羽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周晏殊站起来,看了一眼那些不是韩眠眠对手的废物,咬牙道:“陆商羽,我的地盘都敢闯,你是活腻了?”
“她有血友病。”陆商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愤怒不已地呵斥道:“你让她流血就是想让她去死!”
周晏殊一怔,“什么?”
什么是血友病?
陆商羽没有回答他,而是单膝跪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温竹瑶的手臂,低沉的嗓音道:“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