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知晏不吭声,裴老太太耐着性子问:“宋氏怎么说?”
宋玥说的那些话裴知晏实在是难以启齿,裴老太太干脆问他身边的贴身小厮。
小厮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说了。
裴老太太怒拍桌子:“她真的这么说?”
“回老夫人,奴才不敢撒谎。”
裴老太太呼吸有些急促,不悦地看向了裴知晏:“养在外头时间长了,心思也野了,晏哥儿,不能再继续任由她放肆下去了。”
对付宋玥,裴知晏一点法子都没有,名声,地位,还有手段,处处都不如宋玥。
裴老太太忽然屏退了下人,沉声说:“我听说宫里有个贵人病了,若是能将此人治好,说不定靖安侯府就能成功翻身了。”
裴知晏疑惑。
紧接着裴老太太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婧儿!”
屏风后一名女子款款走了出来,她一袭白衣身姿纤弱,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杏眼,眼眸流转,眉眼隐是冷清之色。
“老夫人。”
婧儿冲着裴老太太屈膝行礼。
裴知晏看着婧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老太太赶紧说:“这位是婧儿,是我娘家侄孙女儿,无依无靠来投奔咱们,婧儿医术高超,善救人。”
裴知晏的视线在婧儿身上久久徘徊,实在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他看向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见裴知晏并没有怀疑的神色,心里稍安,随后便叫人去请裴衡川来。
和裴知晏一样,裴衡川也觉得婧儿姑娘有些眼熟。
“姑娘家被你们这样盯着瞧,像什么样子!”裴老太太轻轻呵斥。
两人这才收回视线。
随后裴老太太将打算说了:“宫里有个贵人病了,让婧儿去瞧瞧。”
“祖母!”裴衡川蹙眉当即反驳了:“贵人病了群医束手无策,若是再耽搁了,恐怕皇上会怪罪。”
有些功劳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况且,咱们根本没有人脉将婧儿姑娘送入宫。”裴衡川认清现实。
要是之前还有可能,可现在么,谁敢沾染靖安侯府?
裴老太太不以为然,对着裴衡川说:“我听说沈夫人病了,你举荐婧儿姑娘去给沈夫人探病,若是成了,再由沈家那边举荐入宫,别忘了,沈家还有个女儿在宫中当妃子呢。”
裴衡川这几日和沈蓉闹别扭,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去沈蓉院子里,现在要去求沈蓉。
他有些拉不下脸。
裴老太太脸色一沉:“我这把老骨头全都是为了靖安侯着想,且,沈家若是举荐有功,沈家也跟着沾光,何乐不为?”
实在是拗不过了,裴衡川只好答应了。
裴老太太这才满意了,朝着婧儿说:“晚些时候你就跟着衡哥儿去大房。”
“是。”
沈蓉听裴衡川说起了此事,当即眉头紧皱,尤其是看见了婧儿姑娘之后,更加不淡定了。
“祖母的意思是先试试婧儿姑娘的医术,若是成了,沈家跟着沾光,靖安侯府也能翻身,若医术不行,我再去驳了祖母,也不会让你难为。”裴衡川放柔了声音哄着。
沈蓉见丈夫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彻底反驳,于是点了点头。
“婧儿姑娘为何要蒙着面纱?”沈蓉狐疑地盯着婧儿的面纱问。
婧儿抬起手摸了摸脸颊:“年幼时熬药不小心撞到了药炉子,在脸上落下了伤疤。”
“可否让我瞧瞧?”
婧儿抿了抿唇。
本以为她会拒绝,可婧儿却掀开了面纱一角,果然是露出了一层红褐色伤疤,凹凸不平,看上去很吓人。
沈蓉疑虑被打消。
“大少夫人若是信得过,可否让我给您诊脉?”婧儿出声。
沈蓉挑眉,也没拒绝,坐下后伸出手腕递给了婧儿:“看吧。”
婧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椅子上,指尖搭在了沈蓉的手腕上,片刻后她收回了手:“大少夫人已有了一个月左右的喜脉,且这一胎必定得男。”
“有孕?”沈蓉一愣,她根本不信。
裴衡川也不啰嗦让人去请大夫来。
很快大夫来了,诊脉后也冲着沈蓉道喜:“恭喜沈大少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喜脉了。”
沈蓉面露喜色,自从上一胎生完她已经好几年没有再生养了,没想到又怀上了。
“赏!”沈蓉道。
丫鬟将大夫送走后,沈蓉对婧儿多了几分改观,裴衡川劝道:“岳母的身子不好,不如带婧儿去瞧瞧。”
沈蓉思索片刻后点头,要是婧儿真的能治好宫里那位,靖安侯府能翻身,日后她这个当家主母脸上也有面子。
裴老太太听闻婧儿给沈蓉诊断出有孕之后,欣喜不已,又听说沈蓉带着婧儿去了沈家,她面上笑容越来越大。
“但愿,但愿这次能成功。”裴老太太双手合十。
等到了次日
裴衡川回来了一趟,笑着说:“沈家那边答应帮着引荐了,最迟下午就能入宫。”
“果真?”裴老太太等了一晚上终于是等来了这个好消息,悬着的心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