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先生在游泳,你等等,我出去找他。”馥亦说着,那边便传来了她的脚步声。
这大清早的游泳?
“馥亦,正南今天有没有打过电话?”如果他打过电话,那就是联络别人对晓丹和公司下手,若没有……
若没有,她真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操作的要拿走公司了。
“没有呀,先生一早起来就吵着要游泳,然后,就去了。”
“昨天呢?”
“昨天就接了一个电话,是洗家的老爷子打过来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柯太太,这边……这边……”
听馥亦支吾了一下,颜楚楚皱眉了,她这边火烧眉毛了,“馥亦,有事你快说,我这边有点急事,要挂断了。”
“柯太太,洗先生这里没……没有生活费了。”
颜楚楚揉揉额头,是了,洗正南被送回来是傅临城一手安排的,他回来就这个样子,洗家的人冷漠也是可能的,毕竟,他骨子里没有半点洗家的血源,洗家人想照顾他就照顾他,不想照顾他似乎也没有亲情的道义绑住他们,想想傅临城交给馥亦的钱拿去检查看病应该也就所剩无几了,如果洗正南的智商确实是回到了小时候,他也一定想不到馥亦手里缺钱了,叹息了一声,“晚点我会送过去,馥亦,你好好照顾他。”说完,她便挂断了,以为是洗正南,可是这一通电话打完了,她又觉得不是他了。
好乱。
“柯太太,想好了吗?”她电话才一挂断,孟经理就追债般的催促了起来。
颜楚楚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不是还有几分钟吗?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当心烫出内伤来。”
孟经理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一付我就看你能撑到几时的样子,没有出声,他手指点着桌面,看起来象是镇定,可是颜楚楚一眼扫过去的时候,还是看出了他手指的轻抖。
原来,他也在紧张。
紧张她的不签字。
手机响了,颜楚楚倏的接起,声音也压的极低,“贺哲,是你吗?”
那头先是静了一下,“太太,是我。”
听到是章助的声音,颜楚楚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些分,失落了,“他呢?”
“警察不许他接外面的电话,不过,我见到他了。”
“他说什么了吗?”
“她让太太自己保证身体,他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太太,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章助象是斟酌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了过来。
“没事,晓予醒了,先这样吧。”她轻轻挂断,看着手机里才拨通的那串号码,若是傅临城的手机号该有多好。
其实是在接电话之前,她还是有怀疑过傅临城进去qh警察局的事情的,甚至有一刻她也怀疑他的进去是他自己刻意制造的假象,也许是为了麻痹何时,让何时放松对他的警惕,可是这会子,她那么急的找他居然都联系不上,那便是证明她的感觉错了吗?
是的,她也不是十分确定。
那男人,常常是许多事都压在心底,好的会跟她说,坏的从来都不告诉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扛一个人担,所以,即便是他不说,她过后知道了也无从埋怨他。
于是,久了便成了习惯。
“柯太太,还有最后五分钟,嗯,要不要听听柯晓丹的声音?”孟经理又开始攻心了。
颜楚楚倏然转首,看着办公桌前那个霸占傅临城的位置的男人,“财务是每一个公司的灵魂,没有财务,一个公司根本不可能走下去,贺哲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你,你居然背叛他,相信老天,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说完,她起身就往门前走去。
“你当真不想听晓丹的声音?”孟经理脸色一沉,有些没想到颜楚楚此刻居然是这样的反应,若她不签,那么紧接下来的公司股东大会,谁胜谁负皆未可知,就算他们伤了一个小破孩又有什么用,他们的目标不是真的伤了晓丹,而是以晓丹来要挟颜楚楚转让她手里所有的股份。
颜楚楚的脚步滞了一下,她如何不想听晓丹的声音呢,她只是在赌,赌那些人的底线是什么,赌自己若是不签字他们会不会真的对晓丹下手,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若他们下手,那便相当于撕票。
其实,这就是不相的绑票呀,以晓丹来要挟她交出傅临城用心血和汗水浇灌出来的公司。
忽而,身后传来了晓丹的声音,“妈咪,你别来,他们都是坏……”
“shit!”下一秒钟,晓丹的声音没了,被掐断了,变成是孟经理的低咒,但是也成功的让颜楚楚转过了身,孟经理颇有些懊恼的开口了,“呵呵,你这女儿还挺象你的,让你不要去呢,胆子倒是大,可若是我们的人动了她,她还会不会胆子大了呢?你猜,她是左手的指头先断还是右手的指头先断呢?那细皮嫩肉的,呵呵,见点红增加点色彩,生活才丰富多彩嘛。”
“你混蛋。”颜楚楚伸手拿起桌上已经冷掉的一杯茶倏的洒向孟经理的脸,茶水嘀嗒,溅湿了他身上的白衬衫一片黄色的水渍,他却也不恼,只是玩味的看着她。
是的,他是吃定了她在担心晓丹的。
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如何不担心。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