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吴三桂,其他天下各处,还有江南、湾岛的前明朱氏太子,吴三桂如今明面上对前明还算客气,甚至有重新修好之意,但他名声太差,先是明臣、再投清廷、如今更是自立为王,三姓家奴,别人面上服他,实际上都不敢跟他靠得太近,也就孔氏南宗那些想权势想疯了的,才会去追随他……甚至……甚至……”话说到最后,马长风话头不好收回,有些不知如何措辞。
“甚至什么?”白决看着他这马脸就亲切,笑道,“无妨,你且说就是。”
马长风咬了咬牙,暗骂自己先前嘴上没个把门的,以至如今不说也得说了:“甚至那吴三桂还广发求贤令,榜首的便是白大侠您老人家,说是大家同为汉人,他忍辱负重这么些年,如今终于等到救世之人,也就是您,他欲与您一同结束乱世,开辟百代盛世。只要白大侠您去,他便以国师之礼待之,以后吴、白两家同坐江山,福延万年……”
白决吃着果脯,闻言不由一阵嗤笑:“这老汉奸想得倒是美,知道自己没人投靠,干脆就招揽我这个各势力不要的,不过空口白话,在这给我画饼呢?长风镖局,嗯,你们行镖,必定人脉宽广,帮我往江湖、白道之间传个话怎么样?”
马长风脸色一凛,抱拳振声道:“白大侠何等人物,但有长风镖局能做到的,马长风拼了性命也要做成!”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就传个消息。”白决摆手笑道,“你去放出消息,便说吴三桂想要请我,那便奉上他在云贵积攒的名草灵药,另外,听说他当初‘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将陈圆圆更是养为外室,便让他把陈圆圆洗净妆好,等我去用!”
此言一出,周围镖师顿时人人面色怪异,有些忍不住笑。
传闻中,白决清心寡欲,不好名利,只有两个喜好。
一是好武成狂,这点倒还没人太在意,毕竟江湖上有的是这种武痴;
二是色中饿鬼,就连去祸乱清廷时,都不忘了把鞑子公主睡了,睡公主也正常,毕竟男人嘛,但凡喘气没有不好色的。
但据传说白决把那老太后也睡了,这消息可就震撼了,偏偏人还就喜欢传这种消息,传到最后,传闻中白决简直是阿瞒plus、不止把宫里小皇帝身边的美女睡之一空,便是连顺治皇帝留下的妃子,也通通睡了个遍。
有那路子野的瓦舍,说书人甚至连白决用的是‘大圣披挂’,还是“莽牛翻山”,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马长风是个正经人,自然也是听过这些传言的,方才初见白决时满心恐惧,自然无遐多想,此时见白决谈吐超然、待人和善,又听到白决索要陈圆圆的话,心里难免就八卦起来。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深宫老嬷,男人最爱?
不过,据说书的所言,那陈圆圆生得国色天香,而且修炼有养颜驻生的内功,如今年岁大了,还娇嫩如三十余岁一般,号称“天下第一美人”。
白决这样的人物,这么惦记陈圆圆,看似奇怪,但也正常,男人在外面拼杀争抢,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家里的弟弟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
再说了,就算不是陈圆圆,如今的天下,谁不想给吴三桂那个老乌龟戴顶绿帽子。
因此,马长风直接就答应了下来,他甚至都想好了回去酒店里,自己喝着小酒,在周围酒客羡慕的目光中,说出这个大消息的情景了。
看着对面那张马脸意味深长、男人都懂地笑,白决摇了摇头,这些个老色胚,满扔子都是奇怪的东西。
吴三桂要杀,但杀前不妨利用一下,收集点练功用的灵草药材,至于索要陈圆圆,不过是白决扔出去的靶子、以及取信于吴三桂的借口罢了。
如果单要灵草药材,吴三桂很大概率会警惕,毕竟自己名声不好,白决这样的凶徒来找自己,难免要大加防备;
但加上索要陈圆圆,众人的眼光就都集中到男女那点事上了,就跟前世用娱乐圈爆雷来减热度一样,白决提出这样羞辱吴三桂的条件,反而要比什么都不说,来得有效果。
……
“不过是陈圆圆罢了!孤王岂会为了一介女流,恶了白决这样的绝世神兵!众卿放心,孤王省得轻重缓急!”
洛阳城中,把陈圆圆温言哄走的吴三桂,冷颜对几个幕僚说道,心中忿怒,白决不过是一介草莽,竟敢仗着武功高,在天下人面前,这般羞辱自己!
“王爷,白决此举看似无礼,但细细思之,颇有姜子牙让文王驾车、黄石公令张子房捡履的意味。”
一个幕僚看自家王爷头顶绿油油、一脸怒容,于是开解:“白决此人,虽是凶名远扬、天下畏惧,不知多少人想生啖其肉,但他以一人之力覆灭清廷,同样引得不知多少人暗中敬畏,便是如天地会的陈近南,对白决此人的评价都三缄其口,自言德薄,不敢轻议。
可以说,白决此人声望之隆,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民间,都可称得上是当今天下第一人,如此人物,若能为王爷效力,其对九州人心的影响,又岂是一妇人能比?!”
一席话,说得吴三桂怦然心动,他也知自己现在声名狼籍,纵然养了一群犬儒整日给自己写文章洗地,在九州人的心中,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