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大人了,还真掉小珍珠啊?”
千里镜中,看着归辛树在那哭,白决有些猝不及防,尤其是看他这么大年纪,为了儿子哭,更是有些不适应,不过想想归钟那个小王八蛋被惯的那个样子,心里又恢复了平静。
父子情当然是好的,但娇惯成性的小畜生的父子情,就只是笑话了。
高手一般都有感应,被人盯视普通人都能有所察觉,但白决久炼朱小倩的《闭气功》,此时又是天黑、距离颇远,归辛树心情剧痛之下竟是未曾发现,反倒是那个摘下面纱的袁承志,似是察觉地看了眼后斜上方一眼。
“闭气功如此了得,你是那个叫白决的小辈罢?”袁承志冷淡一声,点出白决身份。
白决眉头一眼,有些意外,直接跃下地宫,大踏步走过中间石道,看向袁承志:“你剑法很好、内功也修得好,冯锡范,这人叫什么,你知道么?”
一旁的冯锡范见他唤自家小仆般唤自己,不由心中烦闷,但又不敢违逆,低声道:“这位是袁大督师的儿子袁承志前辈……”
袁承志……
看了看石壁上的刻字,目光在金蛇剑柄上留了片刻,白决又看向袁承志,见他一脸超凡世外、沉浸在自己内心忧伤的样子,不由笑道:“原来是金蛇传人袁承志。这便是金蛇剑了?直没入柄,果然是绝世神兵,怕是与巨阙剑也不差分毫了,而且剑身轻薄,还能搭配《金蛇剑法》,好剑,此剑与我有缘。”
见白决如此随意,对自己全无一丝尊重之心,袁承志心中不喜:“少年人果然恣心随意,只是你挑动九州内乱,害得生灵涂炭,你心里便没有一丝愧疚么?”
“我其实还好。”
白决瞧了他一眼,继续笑道:“总比当初袁承志你负剑归隐、鞑子入关大肆屠戮杀的人少吧。”
袁承志低垂的眼帘抬了抬,声音发冷:“李闯害民,吴三桂卖国求荣,天下大势,一柄金蛇剑如何抵挡?”
“哦,原来袁承志你和你爹一样,身居高位、事不可为,便缩身自保,跟只乌龟一样,承教了。”白决后退几步,避开对方一剑,晒笑道,“我白决纵然胡闹,也杀了小皇帝、灭了孔家、屠了吴三桂,做了点事。你袁氏一门倒好,老王八蛋就养寇自重、自毁长城,小王八蛋就更离谱,自己当缩头乌龟也就罢了,竟还带着整个中原武林的高手,去渤海国建国自立去了!拿九州武林的积蓄去富你袁家的家门,呸!”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袁承志自拜入华山门下之后,地位便高,平生也没人敢和他说这些话、在他面前非议袁家的,但天底下道理就在那摆着、事实就在那放着,自己父子做的那些事,年轻时不懂,年老时也总有几分自觉,袁承志书读了许多,自然不是蠢笨之人。
真相刺耳,便是再大的心胸、再深的城府,也没有马屁听着舒坦。
在白决说话间,袁承志便已拔剑刺来,只是白决对他早有预料,后退中同样拔出腰间精钢长剑,拦剑斜点,被袁承志横剑截住,双方连过十余招后,白决心中已是一片安定。
天下第一高手,武林盟主,好大的名头。
但池塘岂能出蛟龙,天下高手白决几乎都打过一轮,论武自己略逊一筹的也见过,但生死比斗,在自己种种后招预备中,也没见哪个对自己有威胁,鳌拜、归辛树、九难、龙儿都有比自己强的地方,但自己内外兼修、气血足以弥补真气不足带来的战力略势。
至于剑法……
诡异却又博杂的剑路,不过数十合,便己斗得白决落入下风、呼吸急促,但眼看就要制住白决,白决剑势却突然一变、方正、圆转之间,突有大家之相,一剑出、三分攻、七分守,不争先,不犹疑,竟是将袁承志那纵横天下无敌的剑法,给斗了个两相僵持!
“养吾剑法!”
袁承志头一次重视起白决来,孔家这门传家剑法,自己年青时也是见识过的,虽然不敢多向孔家请教,但也知道此剑法须得由心胸宽阔、胸怀正气的侠客方能使出剑中精妙,那种不计一时得失、不惜身死族灭、修身修己、无愧我心的心性,才能体会到剑中奥妙,袁承志当初也没在孔家人身上看到过,他自己也没练成此剑法。
此种心态,搭配《养吾剑法》,看似威力不大,但却干脆利落地将《金蛇剑法》这种外道剑法尽数挡下,任袁承志如何剑法诡异,都难建寸功。
两人剑法有差距,但也没差距到天壤之别,都是顶尖选手,使的英雄都ter位,还打不过,那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他袁承志那一身绝顶诡异的金蛇真气,却也没有白决先前想的那样天下无敌。
各类小说、电影中,金蛇剑法都是江湖中的顶尖绝学。但在真实不虚的鹿鼎界世界里,蜀中无大将,猴子做先锋。把一群小朋友打的再厉害,也证明不了金蛇剑法的强悍。
就像现在,白决数次兵器交击,已然发现,对方的金蛇真气固然了得,但也只是长于奇诡变化,坚韧难测。比之归辛树的华山真气的攻无不克,坚不可摧,还是要差上一筹。
当然了,白绝口中的差上一筹,只是对于他这种层次的高手来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