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你喜欢岳灵珊吗?”
“不喜欢,岳师姐当初受师伯之命,去谋夺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我还傻乎乎去对人家华山派大小姐路见不平,惹得林家几乎灭门,这样的女人,我怎会喜欢?”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当初我在余人杰手下救她时,就发现她虽然假扮的是个农家女,但皮肤细腻,被扯开的衣袖下皮肤盈润,上面还有个小紫痣,当时没有多想,回华山后我们一块洗菜,我又瞧见他小臂上的痣,这才分辨出来。”
“你恨岳不群他们吗?”
“没什么好恨的,说起来,无论师伯派不派人来,被青城派盯上,福威镖局都没有好下场。好在爹娘没事,师伯也没有行什么阴险手段,平日里对我还多有护持教导,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恨师伯,但对师姐,也不想起不该有的心思。”
“嗯,你有此心性,实属难得,这些话不可对旁人说起,以后只当不知道这些事。”
“是,师父!”
思过崖上,驱走了送完饭的岳灵珊,白决与林平之说了会话,又问道:“怎么,令狐冲、封不平他们,没有请得风清扬出山么?这段时日我在这习练《狂风剑法》,他时常还会出现,甚至开口指点。”
见自家师父对长辈毫无尊敬,直言其名,林平之心底暗暗想笑,道:“风清……风太师叔确实没有下山,师伯他们也想了不少法子,但师兄说太师叔习惯了隐居,不想再染外界风波,他不想出来,也不必强求……”
“家里老人说自己住习惯了,不想同子孙一起住,就是真是喜欢独居吗?”白决冷笑道,“一群人练剑练傻了?无非是有顾忌,不想子孙白眼、为难。
就他风清扬一个人住在山里,平常吃饭能不能吃口热乎的?
是去偷华山派后厨的饭菜,还是自己山里挖野菜、拾柴禾,混着米面煮锅猪食一样的饭菜?
甚至是饥一顿饱一顿、嫌麻烦直接烤冷馒头吃?他有几颗老牙能经得起这样折腾?
身上衣服多少天没洗了?真气境高手体净无垢、衣服却总会脏的吧?
裤衩子这么些年换过没有,都湿黏发硬、磨出洞来了吧?
大冬天一身薄衫,真气境高手寒暑不侵,也只是能不被冻死,大冬天谁不想穿一身暖衣?
他风清扬买面买米,去哪弄钱?去偷去抢?去五岳石洞里捡兵器出去当废铁卖破烂?山里湿气重,米面受潮生虫了,他是舍得直接扔掉,还是挑挑虫子继续吃受潮的米面?
一个老头在山里没吃没喝,拉屎都是稀的,也没草纸,拉完估计都是直接捡石头擦的,擦得干净么?屁股不疼么?
令狐冲那混帐小子白眼狼也就算了,平之你这点道理都不懂么?没有出言跟老岳说?”
一席话,说得林平之暗暗惭愧,自己都没想那么多,先前自己还想着这些绝代高人和那些侠女一样餐风饮露,不会拉屎呢。
当即道:“我这就去跟岳师伯说!”
看着林平之慌忙离开,白决看向一旁老是掉碎石的石洞洞口上的突出的大石:“听了这么久,不出来一见吗?风清扬!”
便见大石之上安静了一会,突地一声叹息,六七丈上跃下一道清隽身影,正是最近时常来看白决练功的风清扬,冷着一张脸:“背后说前辈坏话,哼!”
白决懒得接他话,道:“我受封师兄的《狂风剑法》,此剑对我助益极大,我不能欠剑宗这个人情,你出山罢!背后说前辈坏话不好玩,你一把年纪了,每日里爬上爬下偷华山后厨吃,就很好玩么?听平之说他煮的泰山板栗被人偷吃了不少,是你偷的罢?华山上除了你,哪个不长眼的敢偷我白决一脉的东西!”
风清扬一张老脸登时挂不住了:“谁偷你板栗了!我没偷!谁知道是谁偷的!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大冬天的,没什么菜蔬,一锅煮得香喷喷,连汁水都带着甜香的板栗,对个在山里生活许久的老人来说,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本以为是后厨自己煮的,偷吃就偷吃了,不曾想是白决徒弟的东西。
想想也是心酸,人家白决的徒弟,每天不是肥鸡米酒、就是甜粽板栗,贴心照顾师父,时不时还想给自家师父介绍十六七岁的女侠、淑女;
自己收的个徒弟或者说徒孙,跟大家说“老人家清苦惯了、也不贪慕华服美食,不想出山,大家不用再去打扰他老人家了”。
老头子是嫌出山麻烦,不想与人打交道,可你小子就不能给老头子铺铺路?至不济也送点米面粮油、送点钱,甚至是送两斤板栗!大冬天吃刚出锅的水煮板栗,你知道有多香吗?!
“嗯,栗子是我自己偷的,行了吧?”白决从怀里摸出两包果干,扔给风清扬一包后,自己吃着枚杏仁道,“我受封师兄传剑之恩,不能眼看着你这个剑宗前辈在山里喝西北风窜稀,你出山,以后跟平之住一起,这小子算你徒孙,有股子少年侠气、又机灵心细,家里有钱,能照顾好你。”
风清扬拿着纸包,吃着枚花生仁,习惯性地忽略白决的损话,有些意动,但还是沉默不语。
“华山派如今虽然剑气合一,多了三名高手,看似势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