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做?”
眼见白决句句入心,方生早就没再把他当成一个“踢馆”的恶客,而是一个可以交心论道的人,虽然这个人势力与自己不同。见白决句句说到自己遇到的难题,忍不住开口问道,甚至忘了称“施主”之类的措辞。
“我不知道,因为我也在找个这答案。”白决抚着手中长剑,战意渐郁,振声道,“如果一时想不到答案,那便战罢!待你胜过一个个强敌,答案也就渐渐清晰了!”
方生看着白决随心由意、心无挂碍的样子,有些羡慕,沉声道:“确是如此!请了!”
说罢,自解剑台旁边的棍架上,取了柄两头铁箍包了层铁衣的长棍,向白决合什一礼,手中长棍倏然转势砸下,此棍似是异木所制,棍身乌沉,两头铁箍更是扫出阵阵风啸,此时一棍砸下,当真是威势凌人,势不可挡。
这样的一剑,即使是《独孤九剑》,也不可力敌,稍有不慎,就是剑断人亡的下场,只一棍便能看出方生棍法之精、心性之坚,令狐冲若是未受内伤,还能借《独孤九剑》与之争锋,若是身受重伤,一口气都喘不几口,敢对阵持棍的方生,那就是找死,真气一震,便无活路了。
“好棍法!”
白决赞了一声,手中又宽又厚的嵩山长剑,此时倒不至于拖自己后腿,此时长剑疾冲而上,一式“天外玉龙”掠过棍身,些微消去些棍力,长剑被压制回来,竟又借着这股回压之势,长剑连翻运转,使了一式“叠翠浮青”,剑势积郁之间,尽消凶猛棍力,眼看方生及时收棍而回,不给自己随势反攻的机会,不由长笑一声,依旧是一招“千古人龙”,被方生一棍挡下接连不断的五式变化,双方见彼此这般攻防,心中各自赞叹。
一招之间,攻守易形,白决不由赞道:“平日里只听说你以袈裟伏魔功对敌、内力深厚精纯,不曾想棍法竟也是如此过人,江湖上能有此兵器修为的,怕是不多,棍长剑短,若非内功有缺,怕是岳不群、左冷禅,都未必能胜过你!”
他在这里赞叹对手了得,对面方生、一旁嵩山、少林众人,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长剑对长棍,力道上本就是弱势,遇到棍法高手后,常常以闪避为先、制敌于后,谁曾想白决面对那凶猛一棍,竟是半步也不退去,硬是凭借不擅变化、以劲力取胜的几式嵩山剑法,生生消了方生棍势,免得方生随后狂风骤雨般的连番攻击。
听起来似乎简单,但在此过程中,但凡白决心意、真气、劲力掌控稍有不稳,手中长剑便要被方生长棍砸断、手臂震伤,若非是一身久经锤炼的心意,换成是那些只练真气、剑法、未经恶战的富贵人家的少爷高手,只这种心神压力,就足以压得他们手上出错,甚至根本不敢行此风险。
但如此“冒险”,收益也是极大,一招之间,便已压住方生棍势,让其不可尽意施展,双方攻守五五开,棍势受限之下,白决的长剑,此时反而占了兵器上的便宜了。
一时之间,只见解剑台上,剑啸、棍风交织而鸣,狂风震得周围人不敢近三丈之内,一旁石架石桌,不时被方生包铁长棍,砸得乱石纷飞、四散崩砸,一派骇人景象,倒是白决长剑,不见异相,只是偶尔点、拍在长棍之上,双方力道交击,震得白决手中长剑接连现出数个崩口,方手手上长棍,棍首棍尾的包铁上,斧砍刀劈般显出道道深痕。
一旁少林弟子见了,心中骇然,不曾想平日里以剑法取胜的嵩山武功,竟也有如此刚猛的一面,一柄精钢打制的嵩山长剑,竟然反压着戒律院首卒的包铁长棍打,换成旁人,怕是早就剑断人亡了罢?!
“咔嚓!”
就在一众少林弟子“果然如此、终于断了”的兴奋目光中,忽闻一声金铁断裂声响,白决手中长剑在一次扫击中,应声而断,只是还没等众僧高兴,白决已是早有预期般,不退反进,双手抓住被自己荡平的长棍,与方生身形相对,各自抓着横在两人之间的长棍。
比拼内力?!
眼看白决作出如此应招,周围人不由心中一凛,比拼内力为江湖大忌,稍有不慎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眼前这个白无常如此年轻,如何能及得上方生数十年修炼的真气?此时看到白决背对着众人,与方生角力,高克新不由心中一慌,一时竟是不知该上前阻拦,还是掠阵备战。
方生初时也是一惊,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一股温和中透着刚猛的内力涌入双手,借着争夺这柄长棍,感受着白决浑厚不凡,却又回夺的真气,与白决斗起了根基,双方手上俱是收力,实际上算不得比拼内力,随时可以退出争斗,因此方生也放下心中担忧,好胜心起。
僵持片刻,方生感受着白决汹涌、绵长不下于自己的真气,不由心中赞叹,随即又是一阵黯然,自己一辈子苦修三十余年的内力,竟只是与眼前这个少年不相上下,正要退身罢斗,却见白决劲力再上一层,眼中紫芒一闪!
这是!!!!
方生心中震惊之时,便感对手真气猛地如云海大日,炽热蒸腾,直接破开自己抵御真气,轰然涌入两人抓着的长棍之中。
“咔嚓!”
自己精心打制、坚韧不下生铁的铁箍长棍,在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