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棋局明明已渐入下风,却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终是一击胜之,简直为古今棋局之未有,妙哉妙哉,这战鹰,不知是哪位棋道大家?佩服佩服。“
黑白子一生爱棋痴狂,此时见到这般绝世棋谱,当真是喜不自胜,只是翻了几翻,看出这个战鹰以弱击强,战而胜之,却没看清详细棋路如何,不由抓耳挠腮,甚是可笑。
这一入迷,便入了向问天的套了。
他数年之前,已经探查到江南四友的“隐士”习性,琴棋书画爱之入迷,因此搜集绝品,诱四人入迷,这才提出此行目的:“只要梅庄中有剑法能胜过我这位风师弟的,便将这些绝品赠于四位庄主!”
白决便在旁边看着,见两拨人说来说去,又是觉得白决二人求名而来,又是赌咒发誓绝无此心,不由一阵想笑,见两拨人还要再说一会,白决不由伸了个懒腰,淡笑道:“比剑本就是一件趣事,啰嗦这么多做什么?丹青生,你也是酒中狂生,莫作此小儿姿态!”
此言一出,原本还聊得热闹的众人,一片安静,丹青生看着白决潇洒自在的样子,突地自嘲一笑道:“风兄说得极是!嗯,原本想着让一字电剑先试试风兄你的剑法,如今看来,倒是我存有名利之心了。去,取两柄剑来!”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丁坚说的,取来剑后,丹青生看着白决信手握剑的样子,有些羡慕道:“如此潇洒,远胜于我,风兄,请了!”
他本是主人,当让客人先出剑,但见白决随意自在、并无出剑意图,便也没有拘于俗礼,一剑刺出,便是剑势如林如箭,出招之间毫无拖泥带水,只在这倾刻之间,便已出剑十余式,招招快、快得剑如川流。
白决也不反击,他现在除非是与左冷禅这种高手斗剑,否则与旁斗剑的乐趣,全在于观察别人剑法中的优劣,此时见丹青生剑势如此迅捷,便只是以剑身格挡,劲力刚直,任凭丹青生如何变招,俱都难破白决防守之准。
众人初见他只知防守,还从他是被丹青生迅疾剑法所惊,不及反应下只能守御。
但眨眼间十余招过去,丹青生手中长剑愈发迅疾,白决却依旧是那个不慌不忙的样子,长剑稳重得如山一般,平平凡凡,却给人以沉重压力。
白决十余招过去,已是看破丹青生剑法,长剑中宫一荡,荡开对手心浮气躁的一剑,剑尖在丹青生胸口随意一点,笑道:“快剑之术,确实难得,有此剑法,便是遇到功力超过自己的高手,也能凭剑速胜之。不错不错,丹青生,你的葡萄酒挺好喝,你的剑法也不错。”
丹青生低头望去,只见自己膻中处的衣袖,微有一点破口,不由暗惊白决方才疾出一剑的速度,白决奔他快剑了得,他却连白决方才那一剑什么时候点在自己胸口里,都分辨不起来。
想到这里,丹青生忍不住和旁边的黑白子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俱是一震,知道白决的剑法,实在是已经超出自己两人甚多。
丹青生张了张口,苦笑道:“不曾想风兄弟竟有此等剑法,这一局,是你胜了。”
白决摇头道:“你这种出剑运气心诀,似与我所知的种种剑诀都不一样,想来是你自己的用剑心得,我一时半会想不到你运气用劲方式,你能教我么?”
说罢,从怀里摸出本书来,递给旁边的丹青生:“这是《嵩山剑法》全套剑法心诀,丹青生,你看上哪几式,换你方才的运气法门,如何?”
此言一出,丹青生直接被吓了一跳,看向黑白子的眼神也是浑然不信,接过嵩山剑法秘籍,却见里面字字珠玑,剑法运气之妙,乃自己平生所未见,较之自己的剑法,更是高上一层不止,这才知道,白决拿出来的,竟是真的《嵩山剑法》!
天下各派高手,无不把自身武功视若最大秘密,丹青生原本见白决想要自己的剑诀心得,还有些生气,但见白决竟然拿出《嵩山剑法》来换,一时怒意全失,只觉得自己小肚鸡肠,蔽帚自珍,当即抱拳一礼,近身在白决耳边讲了几句,将自己剑法心得讲得清楚明白。
白决一听就明白了,自觉颇有收获,见对方强忍着好奇不再去看《嵩山剑法》,旁边黑白子更是眼睛没从《嵩山剑法》上下来过,不由一笑,将剑法塞到丹青生手中,对着黑白子道:“今日来得孟浪,几位庄主都是当世人杰,武功不凡,能与各位公平交手一番,实是难得,这剑法便送于梅庄了,二庄主,请!”
说罢,白决弃剑于地,手指一点,一片冰寒之意透指而发,黑白子见他来指极快,当下也不多想,同样一记阴寒的玄天指,点在白决指上。
“嘶!好指法!”白决没怎么修炼过指法,全凭过人内力施展,此时感受着黑白决精纯了得的指法,不由见猎心喜,想着一指禅功里的种种运气手法,精纯真气弥补不足,虽是被黑白子点在手上数次,阴寒之力激得自己寒毛直立,但却破不开白决《紫霞神功》的防,阴寒之气,进入白决经脉便被消融,两人指法、剑法接连施展,只激得整个客厅寒气四射,大热天冰爽异常。
斗不数十合后,便见黑白子脸色愈发苍白,对着他乌黑的头发,显得跟个僵尸似的,便见他忽地身形一快,绕着白决走了三个圈子,指影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