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白决下山,灭门“连水十义”,还是高克新带他上的嵩山,两人关系不错,只是如今白决名震天下,将之前压得正道魔门喘不过气的“天下第一东方不败”,直接败了对方,连日月神教新教主任我行都不敢夺他的名声,这样的白决,高克新自觉凭之前两人的那点交情,还不敢乱了上下尊卑。
白决见了嵩山故人,也是有些高兴,笑问道:“听说四岳高手都来了,高兄这是没和左盟主一块过来么?”
被白决唤了声“高兄”,高克新心里略感不安,却又不知该怎么纠正,当下干脆不管:“惭愧,近几个月南苗之地多有动乱,师兄派我去镇守南疆,前几日才收到飞鸽传信,知晓了白师兄剑扫黑木崖的事迹,命我星夜赶来华山,为白师兄贺!”
“南疆啊,那是五毒教的地盘,见过蓝凤凰没有,她有没有为难你?”
白决饶有兴致问道,当初自己带林平之离开衡山、去福威镖局路上,还参加了汉苗间的集市贸易,结果惹上蓝凤凰,蓝凤凰瞧自己长得好看,还想把自己抓了祸祸呢,后来自己名传五岳、又行踪不定,蓝凤凰也没再找来,想来也是死心了。
高克新听了,便从背上取下个包裹,从中取出个木盒递了过来:“蓝教主并无为难,前几日知晓我要离开之后,甚至还找上门来,送上这个木盒,托我转交白师兄,说昔日心倾慕之意,如今却无放肆之心,若白师兄有意,她在南疆等你;若白师兄无意,此木盒便为赔礼。”
白决将木盒扔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笑了笑,随手拂开木盒,以他与白决的武功,如今江湖上能伤到他们的暗器毒粉,都未必存在。
不过他现在给白决当婢女,倒也习惯,打开木盒,不见什么机关,只有里面一个脸盘大小、上有紫纹的灵芝,其香之郁,闻之真气燥动,明显是增进内力的灵药。
白决拿过灵芝,想起那个活泼大胆的苗女,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银簪:“我怕她身上有蛇,就不去寻她了,你再回去时,嗯……便把这个发簪给她罢,当日便是因为这个簪子见的面,送她便是。”
高克新不敢大意,将那只雕工细致的银簪仔细收了,这才道:“白师兄,既遇上了,一同上华山如何?”
白决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同行的江湖客,见他们眼中渴求,不由笑道:“我懒得收徒弟,你们既都是嵩山那边的,便拜入嵩山门下吧,高兄,此事不难罢?”
高克新连忙道:“此事不难,诸位可有名帖,或将家世名姓抄写与我,回转嵩山后,我自然给各位一个入门的机会。”
众人拜不到白决门下,虽感遗憾,却也早有预期,此时能拜入嵩山派,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了,当即纷纷拜谢,见白决与高克新等人走得远了,这才轰地一下聊了起来,激动得不敢相信,自己一行的小老弟,竟然就是自己此行渴求一见的剑邪白决。
此事一发生,很快赶往华山的众人,便都知道了一件事:白决回山了!
而在华山脚下,正是难得地众人齐聚,林平之带着一众师伯师姐师兄弟恭敬待着也就罢了,衡山、恒山、泰山,甚至嵩山,各派掌门竟也是齐聚于此,会同各派弟子,百多个五岳高手,已是江湖上的核心了。
忽地一个骑士纵马而来,初冬时节全身跑得都是汗,神态意却不见疲态,翻身下马拜向林平之:“禀掌门师兄!白师叔已至官道三十里外!”
林平之胸口隐隐激动呼吸,面上却是沉稳一片:“师弟辛苦,今日天寒,快去擦汗喝些水休息会去。”
那外门弟子抱拳一礼,去旁边熟悉的师兄弟弟里,喝水擦汗之后,却不休息,复又与其他华山弟子一般,正了衣冠,凛然站立,生怕在这样的大日子里,在四岳同修、江湖正邪面前,折了华山威名。
等不一会,便又有一名骑士回奔而至,身下马匹仿若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禀掌门师兄!白师叔已至官道二十里外!白师叔起了玩兴,与嵩山派的锦毛狮高师叔赛起马来,想是不多时,便要到此了。”
林平之一听,神色更见激动,几乎难以压抑,笑道:“师弟辛苦,快去擦汗,天冷莫染了风寒。”
说罢不多时,便见旁边左冷禅、莫大先生神色微动,看向大道方向。
十数个呼吸之后,林平之这才听远方数道马蹄声,连忙上前几步望去,便听那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一匹马快意在前奔跑,另一匹马落后半个马身,林平之看到白决那熟悉的面容,眼里一热,见白决大笑中翻身下马,更是忍不住去接过马绳,声音有些低沉:“师父!你回来了!”
此刻之前,林平之想了许多见面的话,知道四岳高手也来迎接时,更是想了许多礼节、许多话,还向自家父亲请教了许多,方才等的时候,心里还在默默背着稿子。
但此时一见面,登时便再也记不起那些场面话了,若非林平之这一年来经历许多,有了沉稳之态,怕是直接就上来抱腿哭嚷了。
白决见了爱徒,也是欢喜,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细心整理的束发故意揉歪,这才笑道:“大男人家,扭捏什么?我回来时给你带了点零食玩具,一会给你。走,先去见各派师兄。”
顺手将马鞭缰绳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