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伤并不算严重,但皮外伤也最为磨人,动一下,仿佛连骨头都在刀刃上刮蹭。
薄钦呈缓了一口气,才接下,将那本水喝了一干二净。
莫以桐把水杯放回桌子上,薄钦呈运了一口气说:“手机在床头的抽屉里。”
闻言莫以桐立即摸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手机果真在那里,她先是意外了一下薄钦呈竟然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手机给她,随后脸色又恢复原本的冰冷。
“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她转身朝向门外。
“莫以桐。”
薄钦呈在后方虚弱的叫
了她一声。
莫以桐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薄钦呈嗤笑着说:“我要是今天病死在这里,能解你一时之恨吗?”
病死在这里?
莫以桐恍了一下神,又迅速清醒。
薄钦呈这种为己主义者,怎么会允许自己病死,又是所谓卖弄可怜的把戏罢了。
她眼神泛冷:“薄钦呈,你不用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因为你的死开心或者难过,在我心目中,只要和你没有丝毫关系,就足以心满意足了。”
薄钦呈压抑着咳嗽,又不明不白的笑了一
下,“是吗……哪怕我跟你解释,我不是刻意将你一个人丢在那里的,你也仍然对我这么冷漠决绝吗?”
“够了!你还想为自己辩解到什么地步?薄钦呈,我不是傻子!”她大声呵斥,涨红着转过头去,愤怒积压在胸腔,让她再也无法冷静。
从头到尾,她没有听到薄钦呈一句道歉的意思,反而威逼利诱和为自己辩解挥发到极致。
在他眼里,难道她还是四年前哪个说两句好话就哄回来的白痴吗?
她全身发着抖,指着自己的眼睛:“薄钦呈,我是瞎了,可我的心跟
明、镜一样!我清楚的知道你在我被绑架的同一天,坐上了回归凉城的飞机,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在乎的我的生死。你以为你回来救我,我就理所应当该对你感恩戴德吗?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被秦斯瀚绑架!”
莫以桐大口吸气:“那个地方是你找的,从头到尾,只有你和范助理最清楚地址,秦斯瀚却在第二天就趁着你离开把我绑架走,薄钦呈,这里头你有几分干净?”
薄钦呈黑眸泛滥着振动的思绪,透明的指尖勾住被褥,“你怀疑我让秦斯瀚把你绑架走的?”
“我也不想这么怀疑,可事实不是我不想,就不会存在。”莫以桐重新恢复理智,柔唇仍然抑制不住颤抖:“其实我不怪你,因为你本就是这样的人。为了拿到秦家手上那个项目,你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利用我把利益扩大化到极致,但你做完这一切,不要妄想我还会像一个傻子被你蒙在鼓里。”
薄钦呈身上透露着些许绝望,他苍白干裂的唇蠕动着,深深看着莫以桐,最终低垂下头说:“关于你被绑一事,是我没有考量到位,我也不知道秦斯瀚是怎么找到你的方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