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坚定而诚恳,满含同情地看向吴怀德老先生一家。
“我看,今晚这吴小妹和袁袖玔同住一屋,也能做个伴儿,互相说说话。老爷子和这位大哥,随我去后村,到我家歇息一晚。我们家房子稍宽敞一些,虽比不上大富大贵人家,但好歹能有个安身之所,让你们好好睡上一觉。”说话之间,他亲切地拍了一下吴秉权的肩膀,那动作自然而随和,如同相识已久的老友。他接着又说道:“别嫌我家简陋,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周盛传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大家都不容易,能帮衬一点是一点。吴老先生您也别太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总归能度过这难关。我就不信,还能让那袁七一直无法无天下去。”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安慰,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吴怀德老先生一家听了,感动不已,眼中闪动着泪花,连连道谢。吴老先生紧紧握住周盛传的手,声音颤抖地说:“周小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呐,我们一家遇到你,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吴秉权也在一旁说道:“这份恩情,我们一定会铭记在心。”在这艰难的时刻,周盛传的热心相助,仿佛黑暗中的一束光,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希望,让他们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间,感受到了难得的人间真情。
老汉十分感激,眼中满是诚挚的谢意,目光仔细地打量着那周盛传。只见他丰神俊雅,那明亮的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洁白整齐的牙齿在说话时偶尔露出,更显俊朗。周盛传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气质,一表人才,着实让人赏心悦目。老汉心想,此人面相和善,目光清正,不像个歹人,于是也就答应了。
吴老先生一家先是来到袁宏谟家里。袁家屋内摆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整洁。袁袖钏手脚麻利地在厨房里忙碌着,不一会儿就做了一些粗茶淡饭招待他们。饭菜虽不丰盛,却充满了家的温暖。
袁宏谟热情地斟了酒,劝吴怀德老汉喝了两杯,面带歉意地说道:“家里很穷,无鱼无肉,几个小菜油也不足。没了下酒之物,大爷莫怪。实在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生活艰难,能有这些粗食已是不易。但还望大爷不要嫌弃,我们就当是共克时艰,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吴怀德老汉赶忙摆手说道:“哪里哪里,有这饭菜和酒,已是感激不尽,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屋内气氛融洽,虽生活困苦,却也充满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
吴怀德端起酒杯,轻轻用嘴唇触碰了一下杯沿,轻抿一口酒,缓缓说道:“有酒就好。你们真是好人呐,这年头,到处都是饥荒和战乱,人人都自顾不暇,自己肚子都填不饱。不是仗义之人,谁会拿出自家本就不多的粮食来接济别人?我吴怀德漂泊半生,历经了太多的苦难和辛酸,能在这艰难时刻遇到你们这样的好心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的脸上满是感慨,那一道道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眼中透着对袁宏谟一家深深的感激之情,那目光真挚而热切。
袁宏谟也举起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放下酒杯说道:“我袁宏谟生来倔强固执,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见不得不公之事,总爱抱打不平。这世道黑暗无比,那些官家尽是些肮脏勾当,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我这性情过分耿直,实在难以忍受他们的那股子乌烟瘴气,因此也得罪了不少权贵,在这世间也难有立足之地。如今太平军来了,听说他们替天行道,为百姓谋福祉,杀贪官,除恶霸。我想去投靠,寻个出路,也为这天下出一份力,让这世道能变得清明一些。吴大爷,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认识太平军中的将领……”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那熠熠生辉的眼神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整个人显得急切而又充满希望,迫切地希望从吴怀德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吴怀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救我们一家的太平军将领,那真是个大好人呐。他不仅招待我们全家吃饭,还费心安葬了我孩子妈妈,的确是个好官。只可惜当时我太过悲伤,又仓促慌乱,竟没有问他的去处,如今想要联络,却是杳无音讯。”他的脸上满是遗憾和无奈,眼中流露出对那位将领的感激与思念。
袁宏谟和周盛传听了,齐感佩服,两人急切地同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吴怀德目光深沉,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他说他是春宫丞相胡以晃的部下,名叫李祐玟。”
吴怀德接着神情悲愤,慷慨激昂地说道:“我中国广袤的国土之上,放眼望去,尽是那些贪污腐败、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只要朝廷肯用忠臣良将,尽心尽力治理国家,何至于让老百姓总是置身水深火热之中?我大清的金银珠宝,几乎都被洋鬼子抢光。这皇帝竟任那老佛爷摆布,不仅不为民做主,反而欺压百姓,把那些敢于变革、立志图强的有志之士抓去,坐牢的坐牢,杀头的杀头。如此大好河山,却被他们双手捧着送给洋鬼子,这般腐朽无能的统治,还不如让太平天国来治理。洪秀全怎么说也是咱中国人呀,总不至于将家国拱手让人!”
吴秉权听得热血沸腾,怒不可遏,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