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
女帝也看向了李闲。
她没有拒绝,亦没有同意,只是用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眸看着李闲,并淡淡问道:“你……怎么看?”
李闲:“……”
李闲都快哭出来了!
我能怎么看啊!
当然是您老人家快点救我。
他想过自己是今天的焦点,但他真没想到,他不仅是今天的焦点,而且成为今天的关键人物了!
不应该啊,就一个高度酒和心病,外加一点锋芒毕露的‘才华’罢了,为何会让双方争抢?
难道造纸和制瓷那事……被暴露了?!
李闲想到这里,顿时吓了一跳。
应该不至于!
这个秘密,可是只有自己那个便宜老婆,外加老丈人知道。
再多一个可能知道的人,也就只有坐在上面的大乾女帝了。
老丈人是女帝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倒也正常。
可如果她知道的话,不是更应该保护好自己?
怎么这大乾女帝,还专门问自己了?
此时此刻,李闲只能咬紧牙关说道:“学生根在大乾,所以生为大乾之人,死为大乾之鬼,请陛下……成全!”
他都说到这地步了,是真的不想跟着去什么齐楚二国。
去了那边,生死难料不说。
女儿还在这里呢!
便宜老婆还没娶过门呢!
玩什么啊!
所以,李闲这句话说得十分诚恳。
就差跪在地上哭诉了。
当然刚刚都跪过了,现在李闲自然不想跪下。
他的思想本就是跪天跪地跪父母,刚刚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自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跪下的人,哪怕对方是整个大乾最尊贵的女帝。
在所有人都看着宝座上方的情况下——
女帝沉默了片刻,最后才轻启朱唇,淡淡说道:“好,我满足你的愿望,你们都退下吧,此事无需再议。”
女帝摆了摆手,盯着那齐轩和齐钰,现在的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对方再要纠缠下去,真就不识大体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她和李闲没什么关系,哪怕她将李闲送走,可事实上,齐楚二国依然会撕毁盟约,得寸进尺。
国与国之间,哪来那么多的和平与盟约?
你只要弱小,它一定会侵占你。
这是时间问题。
所以在大前提成立的情况下,她身为大乾女帝,就不可能答应齐楚二国,更何况李闲此子……乃是大乾复兴的关键人物?
如果宫潇是乾国皇帝的话,现在说不定早就把李闲给送出去了。
齐轩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女帝,收回目光。
如此……那叫李闲的小子也就该死了,他真是舍不得。
他也知道齐钰的意思,就是走之前杀了李闲,如果能拿到配方那自然是最好的,拿不到的话就杀了。
看来这次,只能找机会杀了这小子了。
“今日来此,说出你们的目的吧……”
在李闲临出去之前,身后也出现了女帝的声音,而后随着皇宫殿门关闭,声音彻底被隔绝在了里面。
李闲脸上则是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些人……还有目的不成?
难道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自己?
李闲一阵皱眉。
他隐隐发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那就是……他们这一次的殿试,不过只是一个开胃小菜罢了!
那齐国太子和楚国太子,嘴上说将他送出去就相安无事,但怎么可能把他送走之后,就真的相安无事三年?
国与国之间,真的有实话么?
李闲敢肯定,哪怕女帝真的把他送走了,这些人回去之后,将他身上的秘密一扫而空,最终依然会变卦。
能有三个月的缓冲期,都算李闲保守了!
‘奉之弥繁,侵之愈急’这个道理,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是古往今来,多少先辈用血与肉验证出来的一个道理?
人性便是如此,贪婪无度,得寸进尺。
所以,女帝肯定不会答应刚刚齐楚二国的要求,这是必然之事,也没有浪费他献出的那些推恩令以及科举制。
怕是老丈人背后的造纸、制瓷,也有女帝的影子,不然怡怡那个外公一个人搞这么大生意,怕是有些吃不消了。
那左右二相,也不可能放任这么大的利润不管不顾。
所以说,他对大乾的贡献,是无需任何质疑的。
在李闲思考事情的这一刻,不少人都走了过来。
“恭喜恭喜。”
“恭喜李兄拿下状元!”
“在下佩服,李兄一句‘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让在下自愧不如,如此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在下输的很合理。”
“那句‘为政以德’,亦是可以千古传诵,李兄今日金句频出,尤其还有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此气度,或许可以称作圣人,我大乾有这样的人,是大乾的福分啊……”
“是啊,还有‘民为水,君为舟’,如此比喻,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