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继深走后,再没回来。
与往日有所不同,两人是起了争执他才离开。而以往,她是绝对不敢招惹他的。
一天一夜,她在别墅里补觉,昏天黑地,再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冰箱翻出吐司牛奶,简单应付两口,又清洗了一下,换了身清爽套装,这才去往医院。
自那天做完手术后,她再也没过问医院的事情。
一到办公室,刚泡好茶,门口就有人大声喧哗。
“蓝菲在哪儿?!给我滚出来!”
气势汹涌,蓝菲啜了口茶,人已经冲了进来。是那日孕妇家属,应当是男人的母亲。
五十多岁的年纪,混不讲理,一副刁蛮模样,目光到扫向蓝菲,指着她鼻子就开骂。
“就是你打了我儿子?!我儿子现在腿被你打断了!躺在家里,连医药费都没有!你还有脸在这儿待着?!”
蓝菲这才想起,那日闹的沸沸扬扬的,恐怕新闻也曝光了。
她压根就没下重手,男人倒地的时候,也没见有伤势。
在那种情况下,即使她再用十倍的力,男人的腿也不可能断。
这位村妇竟然说儿子腿断了,她眼睛一眯,颇为无奈。
“要我赔偿可以,把你儿子的伤
势鉴定书拿来,我立马赔偿。”
原本想讹诈一笔的村妇一听这话,立刻如炸了毛的公鸡,跳脚骂了起来。
“还要鉴定书?我儿子就等着你赔钱去治腿!要是他腿残了,这辈子就完了!”
无理取闹,怕是也没这么深刻吧?
蓝菲眉心一疼,深呼吸一口,门外已经涌了许多病人,她不想惹是生非。
“那我去看看你儿子的伤势,然后再进行赔偿,这样可行?”
话音刚落,又被村妇否定。
“不行!你就是想拖延时间,让我儿子腿脚残废!没见过你这样打人还不负责的医生!我要医院去告你!”
蓝菲眸光一冷,看穿这妇人就是想趁机捞上一笔,她无心恋战。
耗费一夜救她儿媳孙子,又背上打人的黑锅。
这妇女怕是将她当软柿子拿捏了。
她嘴角一勾,面色含霜,懒得多言。
“随你,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去医院告我,还是去法院比较好,把我怎么打人的过程取证下来,再来检验伤势,该赔的,我一分不少!”
那村妇一听,她竟半点没被糊弄住,一咬牙,一屁股坐在诊室门口嚎哭起来。
“你们来看看,就是蓝菲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害得我媳妇差点难产死掉,现在又把我儿子腿打断了啊!”
她哭的惊天动地,不想惊扰旁人都不行。
蓝菲胸口一闷,憋着一股火,满含愤怒,“你想要多少赔偿?!”
那村妇一听有希望,立马瞪大眼,止住了哭嚎,脸上半颗眼泪都无,“三十万!只要赔偿三十万,我们就不追究!”
三十万,这人怎不去抢银行?
蓝菲脸色越加阴沉,村妇见她不开口,撒泼撒得越加厉害。
村妇心头跟明镜似的,家里三个儿子,大儿子媳妇难产,孙子早早就进了保温箱,这来来回回的花费得不少。
老家的房子要装修了,市里再添点钱,能让老大按揭买一套房子。
眼前这个女人既然有能力背着人命任职,那三十万对她来说不是九牛一毛?
想到这儿,村妇嚎的更加卖力,“你们来看啊,这个不要脸的医生,她打断了我儿子的腿,现在要赖账啊……”
声音越来越洪亮,周围前来就诊的病人,看向蓝菲的目光就难以捉摸了。
蓝菲轻呼一口气,吩咐保安,“把这位患者家属带到会客厅,我待会再找她。”
麻烦不解决,永远都会是麻烦。
那村妇即
使再不愿,也得被保安架着离开。
送走村妇,她回到办公室,不等坐下,就接到了院长的电话。
回家路上,蓝菲表现的很镇定。
院长批她长期告假休息,这性质和辞退无二,她心钝的发疼。
三年前那场事故,如同抹不去的污痕,套着沉重的枷锁将她缠绕。
逃不掉,又何必逃?
回到别墅,她怅然若失,不过两天时间,她竟成了失业人员。
往后不光要还清欠陆继深的钱,还得想办法攒点成本。
拧开钥匙,“咔嚓”一声响动,大厅传来轻柔的声音。
“继深,别这样……”
听见动静,沙发上的女人抬起头,朝门口望了一眼。
“继深,菲菲回来了。”
宋雀抬起脑袋。
陆继深抬眼望去,低声冷笑,“别管她,我们继续。”
这种事情,蓝菲早习以为常。
她不是陆继深的爱人,只是他的仆人。欠了债,是要偿还的。
无视两人,在玄关换好鞋,听见陆继深冷冰冰的声音,“去做饭。”
自然不是叫的宋雀,蓝菲这点自知之明是有的,当即“恩”了声,放下包进了厨房。
宋雀抬起眼皮,精致妆容的脸,勾起一丝妖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