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没等到想要的答案,独自享受完一根烟,也默默上了自己的车。 夜风已经不冷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傅衍夜刚刚那声回家了突然回荡在耳边。 突然很想钟麦。 —— 盛园。 偌大的房子里此时已经静悄悄。 他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在看过孩子们后去到了书房。 严正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如果他也再站不起来,他是否还能继续留着卓简在身边? 心里一团火越烧越旺,他长久的立在书桌前,直到看到她办公的笔记本亮起,他还是没能释怀。 或许是心有不甘,他不自觉的掏出烟来放在唇间含住,漂亮的打火机轻轻一声,一簇火苗燃气,很快烟雾缭绕。 他抽着烟想去开窗,可是窗子还没打开,他在书架旁边的花瓶处停了下来。 一个很大的花瓶,月光竟然照耀着里面,像是有些画纸。 他突然好奇的伸手去拿,然后一幅幅的展开。 是卓简的素描像。 他的眼眸盯着那张素描,突然间脑子里有根弦狠狠地一跳。 那里面还有几张,都不大,他一一打开来看,无一不是卓简。 他很确定是他的手笔,可是,这是他什么时候画的。 此时他心里突然很断定一件事。 那就是,他之前肯定是很爱她。 否则这个花瓶里一张又一张的小画如何解释? 傅衍夜将那些画纸全都打开看过之后又放了回去。 他想卓简大概没有打开看过。 “傅衍夜。” 突然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些,卓简站在门口懒懒的叫了他一声。 傅衍夜转身看去。 她像是一只慵懒的小野猫,趴在门框上,妖娆的身段一览无余。 傅衍夜睨着她,“到我身边来。” 卓简懒懒的走了过去,往他身上一靠。 傅衍夜立即将烟卷拿远,低眸问她:“没睡着?” “听到好像是你回来。” 她笑盈盈的望着他,像个被宠坏的女孩。 傅衍夜抬手摸了摸她的短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处理了一份邮件,陪你去睡。” “嗯,对了,苏白哥怎样了?” 卓简答应着,但是他今晚出去是见苏白的,她还记得。 “还是想把张明媚推开,不过推开的可能性应该为零。” 傅衍夜回应。 “嗯?” 卓简不太明白。 “因为张明媚很坚定,卓简……” 傅衍夜摸着她的发,话却戛然而止。 “怎么了?” 卓简望着他疑惑的问道。 “回房间吧。” 他把烟蒂摁灭在书桌上的烟灰缸里。 “好啊。” 卓简点头答应着,然后懒懒的挂在他身上跟他回房间。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 也果然。 回屋后她转身关门,人突然被从后面抱住。 “卓简。” 傅衍夜紧拥着她叫她。 “嗯?” 卓简莫名的害怕。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他突然说道。 “……” 卓简想了会儿,明白过来后刚想开口,又听到他的声音:“哪怕我残疾了,可是我照样会强留你在我身边,怕不怕?” “怕。” 卓简低喃。 傅衍夜心里一慌,转过她的身捧起她的脸,“你再说一遍?” “傅衍夜,我怕,怕你不要我。” 卓简望着他,突然间泪眼朦胧。 他干嘛突然这么感性? 傅衍夜霸道的索吻,然后捧着她的脸低喃:“死都不会不要你。” 卓简跟他额头相抵,傻笑。 她才不怕跟他死呢。 她只怕…… 怕他…… 不爱她。 忘记她。 窗边的落地灯还在悄悄亮着,傅衍夜轻松将卓简抱了起来,给这个静谧的空间里加上暧昧的颜色。 —— 翌日清晨。 占家的事情已经在网上被抹得干干净净,占飞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据说断了四根肋骨,并且立起来的东西又已经蔫了。 但是占飞不敢再去找张明媚,而张明媚在早饭的时候呕吐不止。 苏白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她一溜烟跑掉的身影,对下属吩咐:“去看看她怎么了。” “是。” 很快,下属到了洗手间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明媚姐,你还好吧?” “哦,没事。” 张明媚冲洗干净,又重新出去。 下属看到她眼里冒着水光,但是也不敢多问。 白天繁星人本来就不多,他们俩又是单独开桌吃早饭,所以张明媚再回去看到苏白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很委屈。 可是她擦着眼泪在那里坐下,并不开口跟他打招呼,亦或者冷嘲热讽。 苏白手握着勺子,眼眸直直的望着她,突然开口:“既然你不嫌弃我麻烦,那我们便继续做夫妻。” 张明媚听后一滞,随即抬眸看他,“你认真?” 这刻开始,她心里无比激动。 他终于想通了? “是认真的,不过你知道我现在跟个废人差不多,以后便辛苦你了。” 苏白说完又面无表情的低头吃饭。 张明媚:“……”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这哪里是真心想跟她和好。 他这是想要让她知难而退啊。 张明媚心里觉得好笑,心想你跟我斗? 苏白在张明媚心里,有点傻白甜。 早饭不知不觉就很愉快的度过了,吃完饭苏白突然提议:“以后我们俩用的东西都你收拾吧,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用过的东西。” 张明媚不急不缓的双手托住下巴,直言:“办不到。” 苏白:“这点事都办不到吗?那你怎么跟我度过余生?往后你要为我做的可能更多。” 张明媚笑笑,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招呼了一声:“你们把桌子收拾干净,把咱们苏总用过的碗,像是洗刷傅总用过的一样认真消毒。” 站在旁边的属下都愣住了。 苏白也愣住,“张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