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童生试中,全县总计来了三百余名学子呢,考试期间那宗师(也就是知县大人)端坐在公案之后亲自监考。
除此之外,另外三大书院的山长也都会从旁协助进行监考。
云台书院的莫明燃山长、竹影书院的秦维叶山长以及琴台书院的黄景行山长,他们都早早地就抵达了。
众多学子在验明正身之后,便集中在书院的广场之中等待着入场。
只见潘县令站起身来,大声地宣布今年的童试就此开始,而后便由两队衙役依照号头呼喊着名字,让学子们上前去领取考场所需要的物品。
毕竟童试得在里面待上整整三天,所以需要分发一些蜡烛,厚木板,还有瓦罐(也就是便桶)。
书院广场上,排队等待入场的学子们排成了一条长长的蜿蜒队伍。阳光洒落在每个人身上,映出或紧张、或期待、或焦虑的神情。
人群中,有的学子面色凝重,紧握着拳头,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似乎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复习着知识点;
有的则略显轻松,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着,试图缓解心中的压力;
还有些人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天空,仿佛这样能让自己镇定一些。
那几个胡子一大把的老者,站在队伍中,表情严肃而庄重,他们历经岁月的沧桑,眼神中却依然透露出对这场考试的执着与坚定。
齐榉和齐榆站在他们后面,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心中既有对未知的忐忑,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整个场面显得有些嘈杂却又充满着浓厚的紧张氛围,仿佛一场无声的战斗即将打响。
学院那几大间宽敞的书房,被巧妙地间隔成了一间间独立的考间,每位考生都能单独使用一间。
考间里的桌椅,基脚是用青砖砌成的,上方刚好能平稳地摆放着厚实的木板。
每个座位的需。
待众人依照各自的号头分别入座以后,潘县令与几位山长一同开启试卷。
试卷从左到右依次分发下去,当响亮的铜锣声响起,考试便正式开始了。
杜尚清兄弟几人以及赵夫子,和那些学子的家长们一样,拥挤在书院的外面。
他们被远远地隔离开,不许靠近。当听到里面传来铜锣声时,便知晓考试已经正式开始了。
杜尚清兄弟几个一脸紧张地望着书院里面,赵夫子见状,轻拍杜尚清的肩膀说道:
“尚清啊,别太担心,我看齐榉和齐榆这俩孩子平日里功课做得扎实,此次考试应当是没问题的。”
杜尚清微微点头,眉头却依旧紧锁:“赵夫子,话虽如此,可这考试变数大,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杜尚清的三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赵夫子,这俩孩子毕竟年纪还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三天。”
赵夫子微笑着宽慰道:“你们呐,要对孩子有信心。他们都是心智坚韧的,这点考验定能承受得住。”
杜尚清长叹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只盼他们能正常发挥,别辜负了平日里的苦读。”
赵夫子看着忧心忡忡的几人,说道:“咱们站一会便回去吧,三日后再过来吧。相信孩子们定会给咱们带来好消息的。”
众人沉默片刻,又忍不住朝着书院内张望起来。
“走吧!这考试要连着考三天呢!咱们一直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中午派福星、高照他们几个轮流过来看看就行了。”
杜尚清心里十分清楚,大伙都在这儿干等着也无济于事,既然孩子们已经进了考场,那一切就得完全依靠他们自己了。
外面围再多的人也只能是干着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他又大声唤来细风:“细风,快把马车赶来!咱们回去喽!”
细风闻声匆匆跑去,不一会儿就把马车赶到了跟前。杜尚清带着大伙匆匆上了马车,赶回了旅店。
众人简单地吃了些饭菜,杜尚清一边放下碗筷,一边安排道:
“福星、高照,你们再去考场查看查看,要是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好第一时间知晓。”
意儿狼吞虎咽,吃得很快,早早地丢下了碗,跑到杜尚清跟前,一脸央求地说道:
“老爷,我也要跟去。”
杜尚清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意儿说道:“那你们就带上他吧,人多的地方不要去挤,就待在外围看着就行了。
千万要仔细,别把这孩子给弄丢了。意儿你要听他们的话,不许乱跑。
小心有拍花子的把你拐走了,到时候齐榉找我要人,我可没法交代了。”
“老爷,您放心好了!您看,这是少爷的铁弹弓,谁敢拍我花子,我就让他尝尝铁弹的厉害。”
说着,意儿自信满满地掀开小袄,露出齐榉交给他的那把铁弹弓,小脸上满是倔强和勇敢。
“你这孩子啊!去吧,去吧,待个把时辰就回来,也不用一直盯着。
福星,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仔细看好他。”杜尚清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意儿这孩子是杜尚清亲手从牙行买回来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杜尚清对待他就如同对待自己家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