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不禁对这牛二郎刮目相看,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叫二郎的都不简单。
他看上去粗犷暴躁,实则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同那武二郎还果真如出一辙。
“好,你只管帮我留意着,他们有多少良驹我便要多少良驹。
你的报酬除去应得的市场行价,另外每匹马我再给你加一两银子,也让你兄弟们多赚些辛苦钱。”
杜尚清深知他跑这些暗道,是需要花费钱财去疏通门路的,那些街头混混给他通风报信也是需要给予他们一定利益的。
只要他认真帮自己寻良驹,该有的报酬就必须给到位。
果然,在听到杜尚清承诺每匹马另外再加一两银子的时候,牛二郎顿时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
他手下那几个混混更是忍不住互相挤鼻弄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暗道自己总算是跟对了大哥。
“二郎多谢杜先生,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拜谢杜先生赏饭吃?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牛二郎扭头朝着身后的混混们大声呵斥道。
那几个混混赶忙一路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弯腰驼背地向杜尚清行礼道谢:
“多谢杜先生,我们定会拼尽全力、尽心尽力地帮您把事办好。”
杜尚清面带微笑,大度地摆摆手说道:“各位兄弟无需如此多礼,只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好处定然不会少了大家的。”
牛二郎用力地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杜先生,您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有我牛二郎在,哪怕有天大的难处,也绝不会让这事儿出半点儿岔子。”
牛二郎那豪迈的模样,仿佛面前横着一座山,他也能一把将其推倒。
杜尚清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便安心静候诸位的佳音了。这段时间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可要及时与我通气。”
牛二郎点头应下,便带着一帮混混同大家告辞而去。
杜尚清见此事已然告一段落,便又对牛大郎嘱咐了两句,言明自己明天下午会准时过来说书,一切依照往常的规矩来。
有了杜尚清的这番保证,牛掌柜终于是愁云消散,重新振作了精神。
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借着这一波说书的热度,将这茶馆的业绩再往上提升一个台阶,也好不辜负老东家对自己的提拔之恩。
杜尚清把茶馆的事务处理完毕,就带着两个兄弟往旅店赶去。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不早了,这两个孩子也辛苦了好些天,晚上得给他们弄些好吃的。
路上,杜尚霄凑到杜尚清身旁问道:“二哥,你说说,这溢香园的那契书会不会真就是大哥签下的?”
杜尚清瞥了一眼老三,反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依我来看,溢香园说得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的,那十有八九就是咱家大哥签的。
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大哥与你是亲兄弟的关系?我觉得啊,二哥,这次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大哥。
他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天天好吃懒做、不思进取,还到处招摇撞骗。如今竟然无耻到以你的名义去骗人家银子。
我看呐!他已经不单单是贪图钱财了,分明是还想害了你啊!”
杜尚霄提及这个不成器的大哥,气得直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将他揪出来,狠狠地揍他一顿来出出气。
杜尚清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老三,此事不可如此鲁莽断定。
大哥虽不成器,但毕竟是我们的亲人,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杜尚霄一听,急得直跺脚:“二哥,都这时候了,你还向着他说话!哪来的隐情?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一直没说话的老四杜尚雷这时开口了:“二哥,三哥说的也不无道理。
大哥平日里的作为确实让人难以信任,可若真要追究,那最好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吧。
到时候有了证据,咱们就是闹到爹娘那里也是有理的。”
杜尚清长叹一口气:“不管怎样,先找到大哥当面问清楚,若真是他的错,也不能轻易饶了他,但也不能冤枉了他。”
杜尚霄气呼呼地说:“哼,那就先找到他,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尚清拍了拍杜尚霄的肩膀:“老三,莫要冲动,一切等见到大哥再说。”
杜尚清默默观察着两个兄弟的神情,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哼,既然已经试探出他们对老大的态度如此坚决果断,那我确实无需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杜尚风啊杜尚风,你这次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借我的名义与溢香园签那契书,哪里只是表面上骗些银子那么简单。
你这分明是居心叵测,妄图借助溢香园的势力将我彻底搞垮,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我本是穿越而来,与你并无真正的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情谊。
可即便如此,我也一直顾念着这层名义上的关系,对你诸多容忍。但你却丝毫不懂得珍惜,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肆无忌惮。
如今你竟然如此无情无义,使出这般阴狠的手段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