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修平耳中听见外面传来的哭喊声,心头猛地一惊,他一个激灵,立刻翻身坐起,动作之迅速犹如离弦之箭一般。
口中焦急地呼喊着:“刚子!卷毛!快快起身,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难道是有叛军冲杀过来了不成?”
睡在一旁的刚子和卷毛听到韦修平的呼喊声后,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手忙脚乱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两人各自抄起放在床边的大刀,急匆匆地冲到院子门口,一把拉开院门,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韦教官!大事不妙啦!哎呀呀,您快看看呐,镇东头那边着火啦!
好多人在那边哭喊着救命呢!难不成是叛军从东边打过来了吗?
可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完全不合常理啊!
三道河那里的叛军就算想要进攻咱们镇子,按道理来说,他们也应该是从南面或者西面攻过来才对啊!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边呢?难道说……这些叛军竟然能够未卜先知,算到了咱们镇上的防备兵力全都集中在了西边和南边吗?
还是说他们有什么别的阴谋诡计?俺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啊!
韦教官,您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咱们可得赶紧拿个主意才行啊!要是真让叛军攻破了镇子,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刚子一脸焦急地说道,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不禁回想起二叔临行前那郑重其事的交代,当时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求大家务必尽快撤离此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县丞大人最终还是没能抵御住那些富户们苦苦哀求,心一软竟答应给予他们些许时间用来收拾金银细软等贵重物品。
未曾想,就是这么一耽搁,居然一直拖延到了此时此刻这般危急关头。
“事已至此,你再在此处喋喋不休又有何用?
还不快些前往西边寻找田县丞,速速告知于他,立刻将镇上所有的青壮年男子全都召集起来!
我方才看到那火光冲天之处正有大批贼人来袭,仅依靠那区区数十个驿卒和库卒,恐怕难以抵挡得住啊!”
韦修平心急如焚,额头上已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怎么也想不到敌人竟然会选择从西面冲杀过来,而由于自己之前的疏忽大意,那个方向根本就未曾安排人手驻守。
“卷毛!”韦修平一脸焦急之色,大声喊道:
“你赶快挨家挨户去把镇民们都叫醒,告诉他们情况紧急,需要立刻动身前往码头集合!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韦修平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镇上空回荡着,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和紧迫。
听到这话,卷毛心头一震,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
但看着韦修平那匆忙的背影,他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韦修平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得马上去阻止那些敌人,多拖延一分钟,就能为大家多争取一分钟的逃生时间。没时间解释了,快去!”
说完,韦修平便不再有任何犹豫,脚下如生风一般,迅速转身朝着东边狂奔而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但他那坚定而决绝的步伐却仿佛还留在原地,激励着卷毛尽快行动起来。
此时的韦修平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所肩负的责任无比重大。
面对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如果稍有退缩或者延误,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整个镇子的百姓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拼尽全力去挡住敌人前进的脚步,为乡亲们赢得足够的时间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卷毛望着韦修平离去的方向,心中焦急万分,急得直跺脚。
他很想跟韦修平一起去迎敌,但又想起教官的嘱咐——一定要确保所有百姓安全撤离。
于是,他咬了咬牙,转过身开始一家一户地敲门呼喊。
“砰砰砰!”敲门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刺耳。
“快醒醒啊!大家赶紧起床,有危险来了,要马上撤往码头!”
卷毛一边用力拍打着门板,一边高声叫喊着。
有些人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
还有些人家则迟迟没有动静,让卷毛的心越发焦灼起来……
韦修平犹如脚底安装了风火轮一般,速度奇快无比,仅仅几步之间便跨越了常人需要走上数十步的距离。
他身形如风,三步并作两步,一路连奔带跑,呼吸之间已然穿越了好几条的街道。
而另一边,镇里的居民们显然早已被那凄惨的哭喊声所惊动。
他们纷纷匆忙地推开自家大门,有的紧紧拉着年幼的孩子,有的则搀扶着年迈的老人,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惊慌失措的神色,一窝蜂似的朝着西边汹涌而来。
韦修平身手敏捷地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自如,同时还不忘提高嗓音大声喊道:
“各位乡亲父老,大家赶紧前往北边的码头!那里有水路可供我们安全撤退。
请大家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慌乱,一定要照顾好身边的老人和小孩啊!
如果有胆子大、身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