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见自家总裁铁了心,踌躇了会儿又试探性开口:
“夫人签在对头公司,传出去可不好听啊,而且,以夫人的性子……怕也是……”
“但她要是来了咱们公司,那可是我们眼皮子底下啊,该怎么发展,那还不是您说了算?”
沈南远眼眸一眯,幽黑的眸子划过一道精光,指尖轻轻敲着手上的玉扳指。
忽而,嘴角微扬,“你说得对。”
既然她以武力威胁,那就看看当自己成为她顶头老板后,看她还能不能太硬气狂妄起来!
一小时后,绿茶餐厅某包厢内。
谢月棠看着眼前的男人,皱眉惊愕道:“你要签我?”
对面的沈南远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皮一掀,“怎么?不可以?”
“商人逐利,你火了就有了价值,沈氏娱乐要签你有什么奇怪的?”
“而且,你那经纪公司是个什么草台班子,跟着那群人混,有什么前途可言,浪费时间。”
谢月棠看看他,又低头看了看签约合同,目光落在了对桌恨不得缩成地下鼠的秘书身上,心里纳闷,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秘书疯狂冒汗,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她的脸,更不敢说就是他这个二鬼子把皇军引过来的。
谢月棠回想起沈南远离开时的
气急败坏,忽而脑子灵光了起来,顿时想明白了他存的什么龌龊心思。
男人,好狠毒的心思!
谢月棠此刻很想义正严词的拒绝,但又想着家徒四壁的谢家,和那一长串零的赔偿款,她萎靡了,她硬气不起来了。
呜呜呜,万万没想到,她铁骨铮铮的谢月棠竟然有一朝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了,她愧对列祖列宗!
等赔完钱,完成心愿后,她定到宗祠前,来一个杀夫正道!
谢月棠涨红了脸,在资本的压迫之下,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好,我签。”
垂死挣扎的她负隅顽抗,心有不甘地讨价还价道:“那既然我都签了你的公司,沈家的宅子能不能……就不赔了?”
其实一开始,她以为谢家怎么着也是个名门望族,要不然也不会和沈南远结婚,毕竟高阶级讲究的门当户对嘛。
一套宅子而已,肯定算不得什么。
所以她完全不慌,直到看到光秃秃的谢家后,她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离大谱!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别说跟沈家宅子比了,跟她镇国将军府比,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嘤,她占地千亩的豪华将军府,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都没了,都没了啊。
这是一夜不仅回到解放
前,还负债累累,成为了亿万负翁!
沈南远被她的得寸进尺都给气笑了,真的是打蛇上棍。
他薄唇冷漠地吐出两个诛心的字眼:“不能。”
谢月棠捂心,悲痛万分。
她懊恼不已,在此刻恨不得呼自己两大嘴巴子,逞什么匹夫之勇!
现在好了吧,给本就不富裕的娘家雪上加霜,这一刀致命一击扎下去,可真是痛击我方友军呐。
谢月棠越想越心酸,一时之间都没注意自己捏的是桌角。
沈南远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细碎的蛛网纹已经裂到了他眼前,整个桌子都在疯狂抖动。
下一秒,轰隆一声!它碎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秘书差点爬他身上去,还以为什么大地震来了!
沈南远:……
谢月棠:!
救命,她干了什么?
谢月棠低头看着自己犯罪的手,满眼不可置信。
她真的是只用了一丢丢的力气啊,为什么现代的物品这么脆?
沈南远盯着她嫌弃质疑桌子脆的表情,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幽黑的眸子裹挟着风暴,下一秒就要吞噬天地。
他刚刚只不过拒绝了她一次而已,她就又要动拳头了!
这个暴力女!只知道用拳头威胁人,愚昧!
沈南远深呼吸一口气,猛地起身,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拂袖而去。
秘书已经轻车熟路地掏出了计算器,小声道:“夫人,这是餐厅赔偿款的报价,您过目一下。”
谢月棠大惊失色,慌忙起身,喊住人:“沈南远!”
沈南远脚步一顿,偏头面色阴冷地看着她,眯着眼睛,示意她有屁快放。
“那个,你既然打算要签我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预支薪水啊?”
她越说声音越小,底气以肉眼可见速度地消散,嘟着嘴小声抱怨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哪能怪我嘛。”
秘书瞳孔地震,暗自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人中龙凤,能屈能伸!
沈南远冷嗤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在路过前台的时候,步伐一停,面无表情地说道:“南雅包间,一起结了。”
当谢月棠向百度求助一圈后,以为自己要苦哈哈留下来刷盘子的时候,服务人员竟然告诉她,和她同行的先生把钱都一起结了。
狂喜!
她想:这男人,也不算太坏嘛?
口是心非,啧,怎么比她还女人?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