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冷汗滴进眼睛里,曹珂咽了咽口水,嗫喏地喊。
“太子爷……”
沈南远幽黑的眸子睥睨着她,冷哼一声。
“曹家还真是有胆子。”
脑子再蠢,也知道事情闹大了。
她慌忙地辩驳:“沈少,我、我不是针对您的……”
这是误伤!
谢月棠看着她懊恼的模样,抿了抿唇,扭头想要仔细去看沈南远藏起来的伤口。
就在她可以看见的时候,沈南远又侧了侧身子,把手背给捂住了,神色仍旧是阴沉冷漠的。
“那就是想在我的地盘针对我的人?”
曹珂面色一白,猛地意识到现在还在沈氏的地界,又在他眼前行凶,难逃一劫。
忽而,巷子后面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那声音被两侧的岩石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听起来就像是那车速极快。
这般错觉让曹珂以为沈南远不知何时安排了人,想要一口气撞死她。
随即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扭头拔腿就跑。
她还不想死!
几次没瞧见伤口,让谢月棠心烦意燥,可臭男人就跟块石头一样,怎么也不肯露出来。
余光一瞥,又见犯罪者要跑路,她更是烦躁,心中蹿起一抹火。
欺负了她镇国将军的男人还想跑
?真当她老虎不发威啊!
于是双腿发力,不过眨眼间,曹珂就被谢月棠一个扫腿给踹飞在地。
她角度选得精巧,直接踹在了脏器之间的穴位上,仅仅一击就让曹珂丧失了逃跑了能力。
曹珂面色惨白如纸,剧烈的冲击让她倒在地上,被粗糙的砾石蹭出一大片擦伤,但这些都不如肚子上的疼痛来得强烈。
她觉得阑尾炎都痛不过如此,整个肠子仿佛都被扭曲绞断了一样,让她疼得直抽搐。
谢月棠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指尖一抬就揭开了她的鸭舌帽,厉声质问。
“还跑吗?”
“你可以再跑一下试试,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
说着,纤纤玉足就狠狠地踩在了曹珂的手上,脚尖还使劲捻了一圈。
霎时,她的手板心就破了皮,稀碎的小沙子滚进血肉里摩擦,那酸爽简直了。
在大概了解现代社会的构成后,谢月棠还真心以为这个世界无比的和平,是法治社会,不由地就放松了警戒,享受难得的轻松自在时光。
也想过得罪了曹总一行人后可能会出现过的报复行为,那一定是让她找不到活干,或是让她混不下去,总而言之,无非就是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
只是没想过
,曹珂可以这么的愚蠢,简直是又蠢又毒,竟然直接自己送上门交人头,直接来了肉体伤害!
真当她谢月棠的人好欺负的?不需要付出点代价?
就算再不喜欢沈南远,那也是名义上的夫君,和债主!
曹珂痛得满地打滚,可偏偏手掌又抽不出来,就像岸上濒死扑腾的鱼,面目狰狞地瞪着她厌恶至极的明艳的脸,哪怕目眦欲裂、浑身颤抖也不愿意在她面前求饶。
属实大意了。
她的伪装做得简单,只是为了防范被黑粉发现而已,所以只是带了个帽子,连墨镜口罩都不曾戴一个。
因为她太想看到,谢月棠发现被她毁容后的恼怒表情了,那一定会非常地让人快意。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暗算失败,还被沈南远看清楚了脸,又被谢月棠抓到了人。
“谢月棠,你不得好死!”
她自以为是的狠话,在谢月棠听来跟挠痒痒似的。她轻笑一声,眸子顿时变得阴冷。
“诅咒我的可太多了,不差你一个。”
在纪国,在那片大陆上,有多少人不想她死?
也就是时代不同了,才让曹珂这种跳梁小丑舞到了她的面前。
身后的沈南远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胸腔之中腾升
起一股怪异的暖流。
他……这是被一个女人保护了?
好像,谢家的千金也不似传说中的那般纨绔。
缺心眼还算是有点良心,对得起自己去挡伤了。
作为沈氏唯一的继承人,沈南远自小的教育就是,身边的人可以死绝、可以受伤,但是身为掌舵人,他绝对不能以身犯险。
不是他的命比别人更金贵,而是他受伤会导致更多的麻烦,当一个大家长也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容易的。
因此,在下意识地将谢月棠护在身下的时候,沈南远自己都是茫然诧异的。
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小姑娘家家要是毁了容,那得多难受啊。
哪怕谢月棠平日做风根本不像个女的,但她生理性别还是的,一定也会难过的。
随后他又情不自禁地反问自己,他为什么要那般在乎她的感受?
好像细算下来,已经有三四次为她着想了。
尤其还是默不作声的,想他沈南远什么时候做亏本买卖了?
太不值了!
为了解释这种异样,沈南远强行给自己找了理由:就当是卖给谢家的面子好了,谁让现在沈家和谢家之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