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远带着一身火气下了车,拳击馆的门童远远瞧见他这位大佛,退避三舍不敢招惹。
正中场休息的王安听见太子爷来了的消息,出门迎人。
望着他那张臭到不行的脸,王安笑着打趣。
“谁招惹我们帝都的太子爷了?不想活了?”
沈南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腔,直接穿过了他的肩膀,走到了后头去。
“哟,看起来是真气狠了。”
他也不恼,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是那位么?”
“上一次见你多开心,这回就满腔火气了?”
之前在酒吧喝酒试探的也是王安,他问这话,是真存着好奇的心思。
从柜子里拿出专属的拳套,沈南远偏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应。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安嬉皮笑脸,只是见太子爷要上拳套,想着他上次手上做作的绷带。
“你伤好了?伤没好你打什么拳,给我表演柔道吗?”
在帝都能和太子爷说得上话的人屈指可数,而敢这么跟他说话的,更是少之又少。
放眼全国,也就王安独一个了。
他和沈南远差不多是穿一个裤衩子长大的兄弟了,又在青春期时候一起被长辈磋磨过,在师傅手下过了一段憋屈日子
,他自认为和太子爷关系好得很。
所以,别人不敢开的玩笑他敢开,不敢说的事他也敢问。
帝都上流圈子习惯了沈南远的少言寡语,因此在某些时候,王安就成为了他的翻译官。
太子爷是怒是喜,全靠他揣测,他是沈南远独属的包打听,众人所有和沈南远有关的八卦新闻,都是出自他之口。
沈南远冷哼一声,把手从拳套里伸了出来,如玉的肤色露在空气之中。
只见他的手背上有着几块肉粉色的疤痕,边缘微微泛着白,距离完全愈合已经不远了。
“真当我和那些小白脸一样了?”
王安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概推断出他是受得什么伤了。
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笑着调侃:“恢复力还不错嘛。”
“按照你的观念,这点小伤那你还包那大一坨纱布?要不是我晓得你性子,上回见面我铁定以为你断胳膊断腿了。”
不整惨点,谢月棠晓得他为她受伤了?
沈南远下意识地想说,但是看着王安贱兮兮的脸,回忆起他大嘴巴的外号,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王安这人,当兄弟处得可以,重要的事情守口如瓶,从未出漏子。
但却在他情感纠葛上面,十分的八卦,没事都
要叨叨两条无关紧要的消息出去耍着人玩。
不如说,沈南远不太好的名头,有一半是王安折腾的。
“我这叫谨遵医嘱。”
“得了吧,你姓沈的什么时候听过大夫的话?医生听你的话还差不多。”
沈南远没接话了,因为他想起在医院里,谢月棠的嘟囔声。
说什么他帮倒忙,他不冲上去,她也会没事。结果他横插一手,不仅受伤了,还贴进去人情债。
“……”
想到这儿,太子爷就气得牙痒痒。
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刚刚她说不喜欢自己的狠绝模样,无论是帮忙挡伤也好,亦或者是整治曹家这这那那也罢。
一次又一次的,没讨得任何好,倒显得他自作多情。
越想就越气,越气还偏要想,不知不觉就开始钻起了牛角尖,陷在里面出不来了。
看着发小脸色变化来变化去,王安暗自咋舌。
“你什么时候学了变脸?难不成被人夺舍了?”
“太子爷怎么会有如此多表情?莫不是受情伤了?”
沈南远瞪了他一眼,别过头,模样冷酷,就是从鼻腔里发出气愤的闷哼声。
他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雀跃不已。
“是哪家的小姑娘,让我们冷面阎王也动情?厉害啊。”
太子
爷沉默着没说话,独自怄火生气。
而王安却已经猜测开了,他拿出手机掐算近期沈南远都见过谁,重点放在了女人相关身上。
最近的工作狂魔连沈家都不回了,天天白日公司干活,夜里公寓加班,活动足迹就那么一小圈,好查得很。
“难不成是夏甜?上次还看到了新闻,她确实还不错,当红影后嘛,新鲜。”
提及夏甜,沈南远更气了,视线冰冷幽深。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谢月棠那个缺心眼怎么会认为他喜欢夏甜?
她配么?
王安一边念名字,一边注意着他的微表情。见他眉宇间的恼意,立马就把夏甜给排除了。
只是他把有可能性的名字都念叨了一遍,也没发现端倪。
就在认为沈南远是真藏得深,要准备放弃的时候,忽而灵光一闪。
他依稀记得谢家的那娇蛮小姐转到了沈氏娱乐去了?
而沈南远天天驻扎公司,岂不是最常见面的人是姓谢的那家伙?
他狐疑地质问,“难不成是谢月棠?”
“那个传闻中的草包?大脑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