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子爷雷厉风行,这次也一样。
哪怕谢月棠眼疾手快,但沈南远薄唇一张,竞价已经喊了出去了。
“一亿五千万。”
沈少这张脸,帝都无人不识,哪怕他此刻没有竞价牌子,也不会让人觉得作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爷也当然。
拍卖师愣了愣,还是敲了一下锤子。
比起三两人咋舌价格,更多人关注的是半个身子都趴在沈南远胸膛上的谢月棠。
纵使有西装外套包裹着,可随着她的动作依旧能看出其玲珑的身段,和偶尔流露出来的赛雪肌肤。
明眼人一看就知晓定是太子爷的衣服,尤其是腰间上的领带要掉不掉的模样,混着“男友衬衫”的暧昧,让人看得心潮澎湃、面红耳赤。
沈南远还真是宠爱这个女人,竟然让她爬到头上来为非作歹了还不发怒。
闻着鼻尖忽然浓郁的甜香,感受着耳畔温热的幽兰吐息,沈南远忽然觉得先前的怒气全部散得干净了。
乖乖待在他身边多好?
他垂着眼眸,手上动作极快地给她扯了扯下摆,又拍了拍她的大腿让其老实坐下,随后问。
“为什么?”
她一句“别拍”勾得他心痒难耐。
帝都人皆知太子爷习得一手好书法,却
只有极少数人还知道他丹青造诣极佳。
他本就是冲着《山水六扇》来的,六扇屏风摆在家里整整齐齐,赏心悦目。
只是没想得到,谢月棠竟会拦着他。
难不成是怕他乱花钱,心疼了?
如此一想,沈南远心中一喜。
还是听见了他竞拍,谢月棠脸颊飞红,眉眼间多了丝恼意。
脚踝上的痛楚还时不时传来,顿时就没了好语气,呛声说道。
“你眼睛瞎啊,就没看见什么不同?”
刚涌上来的喜悦,霎时间就被她一盆冷水泼了个干干净净。
太子爷心想:果然从她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出来。
俊脸敷上冷色,他扭头朝着台上多看了几眼,怎么看都只看到画师高超的技法,和古旧的雕花木头,没瞧见什么不好的。
想他自小就被爷爷磋磨,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又在商海里浮浮沉沉、几经厮杀屹立不倒,怎么可能会看错东西呢?
哪怕抛开这些不谈,这里的拍卖会已是国内最顶尖,能摆上台面的文物自然是经过了几经盘查的。
他们没胆子来骗如此之多的富商贵绅,尤其是帝都太子爷。
瞧见他沉默冷言,谢月棠就明白他啥也没发现。
她抬着下巴,歪着头戏谑的问。
“
要不你也求一求我,请谢老师指点你一二?”
“……”
打蛇上棍了?
这是回敬他上一次“求我一下”呢,小女子当真记仇。
太子爷连认错求饶都从未开过口,整个人硬气得不行,哪里会什么求人?
只得板着面,抿着唇不说话,挺拔的鼻子呼出来的气多了些,似乎有些恼怒。
谢月棠耸耸肩,开始神神叨叨的演出。
“既然你不想听指教,那我也不勉强了。”
“不过谢半仙送你一句真言,别再拍了,当心亏得裤衩子都没了。”
顿了顿,她想着数字后头一串的零,忍不住舔了舔唇,又道。
“你要是钱多得烧得慌,要不你匡扶正义、劫富济贫,看看我?我不嫌多也不嫌少,只要是银子,我都爱。”
刚堵在胸口的郁气就被她轻松给戳破了,沈南远勾了勾嘴角,偏头也压低了声音,做出一个旁人看起来像是耳鬓厮磨的姿势。
“我裤衩子没了,那你不该是最高兴的吗?”
凤眼瞪圆了,半仙纳闷。
“我高兴什么?”
太子爷墨色的眼眸中忽地涌上一抹欲色,指尖在她滑嫩的手背上细细摩挲。
“高兴我给你展示啊。”
为人纯洁的谢月棠一时之间没听明白他话语,片刻
之后,才后知后觉了。
想起那日小黑屋,脸色霎红一片,耳尖更是红得滴血,清亮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山岚雾气。
伤风败俗的人是他吧?
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个!
谢月棠气恼极了,扭头哼气,头顶发丝都拱起来,直指苍天。
她咬牙切齿地说:“反正损失的不是我的财产,你要亏就亏去吧。”
本将军不管了!
算来算去,只算得出她最穷,身无分文还倒欠八千八。
沈南远狭长的眼眸忽而弯了弯,像是青鸟点水、了过无痕,不易被人察觉。
他戏谑地看了她身上的礼服一眼,又看了看西装外套上的口水印,无声笑了笑。
小女子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夫妻财产嘞!
他要是投资输了,她也得跟着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身行当比得上台上六扇山水屏风了。
一身顶级珠宝在身,还在他面前哭穷呢?
到底该说她识货呢,还是不识货呢?
沈南远藏着坏心思,没同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