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抱着谢月棠走了,后面的人自然跟上。
落在地上的红缨枪被工作人员抬起,宋玥玥心有不甘地在后面追。
沈南远直接把人带到了专属休息室内,里头已经有医生在候着了,见着两人起身行礼后,就拿着早已备好的药膏准备治疗。
谢月棠看着桌上长长的针灸针,面色一变。
“怕?”沈南远调侃,想不到在这时候,她倒是像个女孩子了。
她抿着唇没说话,只是默默把头扭到一边,闭上眼睛眉头紧皱,做出了一副英勇就义模样。
若是没看见她上半身在小幅度颤抖,还真会被她骗过去。
沈南远沉了脸色,对着医生吩咐:“换一个。”
谢月棠心一松,睁开了半只眼睛望他,眼眸中闪烁的恐惧刚刚散去,留下半点水光。
没人知道,当年行军她肩胛中过毒箭,对面达巴将军和她一样是个天生怪力的人,一箭下去直接扎穿了骨头。
达巴阴险狡诈,箭头的毒素进入了她骨髓里,那时医疗水平不发达,军医只能用手掌长的银针在骨头里把毒素给挑出来。
她疼得哭天喊地,汗水流了一地,要不是国师及时送了灵丹妙药给吊着口气,她还真就死在
军营里了。
自那以后,她看见长点儿的针,就会想起那段糟糕的日子,连着骨头也在发疼。
她天生要强,又因为身份原因,不愿意向别人暴露弱点,倒是没想到沈南远如此敏感,一个打眼就发现了。
但是医生如此做,必然有他的想法,“沈少,此法子是最快最好的,谢小姐的痛楚也是最轻的。”
沈南远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阴恻恻地盯着他。
那么长的针扎下去,看着就渗人,又怎么会不疼?
医生面色惨白,急得满头大汗,解释的话被谢月棠忽然打断。
她佯装镇定地说:“我不怕疼,您尽管来吧。”
谢月棠不像别人会以为崴脚是件小事,虽然拳法名震江湖,但她更为注重下盘的腿脚。
最主要是她以前一身旧疾,保不准会因为某些小问题连续引发其他大毛病,总不能舍本逐末吧?
三人在这边商量着,完全没有顾忌旁人的看法。宋玥玥将一幕幕看在眼里,牙齿都要咬碎了。
她嫉妒得快要疯了,明明是她一直在追逐着光,祈求沈南远低头看她一眼,怎么中间就横插来一个谢月棠呢?
“小题大做。”她讥讽道,又不是断了腿,有必要叫
得那么凶么?
话语一出,一道凌厉阴沉的视线射了过来,扎得她透心凉。
沈南远阴涔涔地看着她,面色不悦,眉宇挂着厌恶。
他没直接和宋玥玥说话,反倒是斥责工作人员,冷声道:“怎么把无关人员放了进来?吃干饭的?”
宋玥玥脸色煞白,没有比被心上人指桑骂槐更让人难过的了,尤其是他话语刚落下,谢月棠也冷冷看了她一眼,补上了一句。
“确实,有人纵着我就爱小题大做,总比没有人护着,还爱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妖的人好。”
这是在讽刺当时在舞台上,宋玥玥就断弦闹事说话呢。
工作人员听见吩咐,赶忙上前架着宋玥玥就往后拖,要把她丢出门。
如此行为,简直是把宋玥玥的脸皮丢在地上踩了又踩,毫不客气。
她气炸了,她不仅顶着宋家大小姐的名头,还在拍卖行怒斥两个多亿呢,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宋玥玥却不知,工作人员是见过她私下里问家里求钱借债的场面的,早就觉得宋家只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了。
他们不是吃素的,用尽蛮力拼命往外面拉,宋玥玥也不甘心,一时场面就变得难堪起来。
中年男人见状皱了
皱眉头,扫过冷眼旁观的康山,抬脚先走了出去。
当宋玥玥还因为被扫地出门而发闷气的时候,男人忽然低声说道:“既然斗不过,为什么你不去找靳骄聊聊呢?”
靳骄?陆影帝身边的那个牛皮糖?
屋里碍事的人一走,沈南远不愿多耽搁,立马做了决定。
“先打一针止痛针。”
看着那一圈红肿,他就难受得慌。
一针下去,谢月棠果然觉得好受了很多,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南远竟然还接过了药膏,如同刚才在外头那样,半跪在地上给她按摩着药膏。
药膏冰冷,掌心滚烫,两种混合之后,只让人觉得晕乎乎的。
明明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行为,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暧昧恍惚呢?
有时按得太舒服了,有软糯的声腔止不住地从喉哝里跑出来,谢月棠赶忙压下,耳朵却是红得滴血。
沈南远听着她的闷哼声,喉咙发紧。
康山和李辉没想到自己这个年纪了,竟然还被两个小年轻秀到,偏偏沈南远身份了得,还说教不得。
李辉收敛了神色,郑重道:“沈总,谢小姐对x朝的文物十分了解,我们想请她进入小组,和我们一起进行文物的深度挖掘
。”
冷酷的太子爷撮揉着圆润的脚指头,眼皮掀都没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