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喜欢我。”
磁性且喑哑的声音在不大的车内响起。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周围绕了一圈后,停留在谢月棠的耳边,随即猛地炸开来,如同绚烂的烟火。
在这一刹那,谢月棠从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这么快过,快到要飞出嗓子,彻底将疯狂展现在他面前。
刚刚还惨白的脸色,因为沈南远的忽然告白,变得昳丽绯红,耳尖更是红得滴血。
“我……”
谢月棠开口,却发现嗓音沙哑得厉害。
这般模样,反倒看起来像是百口莫辩的害羞了,让她恼怒不已。
然而她还没清楚地吐露出一个字眼就被沈南远给打断了。
指腹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按了按,“难道不是吗?”
即便突然被发现的瞬间,沈南远有所慌神,但很快就稳了下来。
太子爷是多么厚脸皮的人,被发现了就破罐子破摔,直球一个个甩过去,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沈南远轻笑着,一一细数:“以你的身手,没有人能近你身,也没有人能强迫你,不是吗?”
“但是你一次次让我靠近,甚至默许我的存在、纵容我的放肆,这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
么那么在意我,经常想些乱七八糟的主意,还有胆子给我相看了?”
“既然嘴上说着要相看了,又为什么没把任何一个人带到我面前?甚至我身边有谁出现你都清清楚楚?”
听他越说越离谱,谢月棠脸热得不行,差点被口水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谢月棠是个随便的人?”
“可以随便和人拥抱、和人亲吻,和人共处一室,再同衾共枕?”
“你能和别人这样做吗?”
太子爷太会说,谢月棠还没能从“发现谢家冢”等糟糕事件中回过神,不知不觉就被他带到了坑里去,还认真地思考起来他说的。
如果换成陆安、换成任何一个人……
她忽然猛地发现,好像还真的不行!
那种生理上的恶心、心理上的厌恶,让她排斥每一个人的过分亲近,就连女经纪人张柔她都会刻意限制距离。
唯有沈南远,是个例外。
是因为觉得是“夫君”吗?所以下意识没了防备?
好像不是的,丈夫不丈夫的不重要,重要的那个人是沈南远。
谢月棠觉得自己心跳又快了几分,翻涌的情绪让她口干
舌燥,头脑晕乎乎的。
沈南远看见她恍惚的神情,眉宇间更加得意。
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在此刻化作了甜蜜的糖水,甜得齁人。
他俯下身子,鼻尖与鼻尖相对,浓烈的荷尔蒙混杂着清冷雪松香味尽数扑撒在她的脸颊之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下移,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喉咙。
其余四指提捏着她的后脖颈,姿势暧昧又危险,引得谢月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呼吸急促起来。
他眼眸深深,暗涌起伏的眼底藏着浓烈的情愫。
此刻的沈南远像极了抓住猎物的猛兽,眸中闪着狩猎的精光,饶有心情地逗弄着猎物,然后等待一个好时机将其拆骨入腹、永不分离。
作为一个将领,谢月棠从不把弱点暴露给敌人,但现在她却亲手将命脉递到了沈南远的手边,让他捏着脖子、控制着生死。
“你……”
她捕捉到危险的气息,想抬手把他推开。
可是刚被医生注射过镇定剂的她,又有什么力气反抗?
那点力气反倒是看起来像是挠痒痒,只能调情不能伤人。
沈南远身子再往下探了三分,冰凉
的薄唇就准确无误地印盖在了她的红唇上,为她干涸的嘴唇带来滋润。
他亲得很温柔,一寸一厘地细细碾摩着,同时却又很霸道,带着一股不由分说的强势。
谢月棠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耳畔是他熟悉的呼吸声,也是空灵的蝉鸣鸟啼、流水潺潺。
眼前是他清隽的面容、幽深的眼眸,也是繁星绚烂的夜空、是春暖花开的盛景。
无数情绪刹那间闪过,无数场景眨眼而逝,让谢月棠分不清时空变换、今夕何夕。
将人亲得晕头转向、神志恍惚,双手差点投降后,沈南远才停下。
可两人的距离还是挨得很近,“你能和别人像这样亲吻吗?像这样?”
薄唇朝着她红得滴血的耳朵顽劣地吹了口气,磁性喑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带起一阵麻痒直达大脑皮层。
“谢月棠,承认吧,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刹那间,什么蝉鸣鸟啼、什么流水潺潺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他这句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一遍又一遍的蛊惑心神。
大脑宕机,理智出逃,心脏爆表,血液逆流。
谢月棠想要努力思考,努力找理由辩驳,却发
现答案都只有一个。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