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棠都没能撑到上车,直接就倒在了沈南远的怀里呼吸绵长地睡着了,那架势怕是八辈子没睡觉了,要睡个昏天暗地的补回来。
沈南远倒是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知道张柔给她的安眠药在起效,温柔笑着将人抱稳,指挥司机开向文华酒店。
直到下车,谢旭的耳朵才得到解放,揉了揉被轰炸的耳朵,他一抬眼就发现了文华酒店和往日的不同。
平常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酒店此时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所有服务员都在大厅待命,瞧见了他们便有礼貌地问好。
谢旭爽朗一笑,看向沈南远的眼神更加满意。
“你小子不错啊,随便给我找间房睡觉就是了,怎么还大费周章地包场了?”
“……”
抱着人的沈南远脚步一顿,表情僵硬了半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大舅哥,这一切都是为了谢月棠准备的,而不是他。
可是想想,今晚的谢旭可是帮了极大的忙,要是现在去打他脸也不太好。
于是太子爷板着脸,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但这在谢旭眼里,那就是承认了。他脑中飞快计算着在文华酒店包场一天要多少钱,想着那一长串的零,他愈发地觉得这个便宜妹夫上道。
谢月棠本来能睡到
死的,可车辆停下来后,她就幽幽转醒。
空气中浓郁的花粉香味让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微微睁开了一道眼缝,随即就见到了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差点把眼睛给刺瞎。
紧接着,耳畔响起一道喊魂般的高亢呼声。
“小棠啊,你去哪里了?你快把我吓死了,你没事吧?”
一连串的询问关心声音,彻底把她的睡意打飞。
沈南远正在应付大舅哥,发现谢月棠醒来并且要下地后,便松了手。
刚落地的谢月棠立马就被张柔给抓过去了,一通密集问话。
望着张柔脸上急躁且担忧的神情,谢月棠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她能说,她要回古代去吗?肯定不能。
她能说,她去跳崖了吗?那更加不能了。
想来想去,便只能把今日事件归做了心情不好,离家出走了一小段时间。
只是谢月棠没想到,张柔如此关心她,一时间心脏暖暖的。
她以为在现代是没有牵挂的,没有什么过深的交际和关系,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哥哥很在乎她,沈南远也很紧张她,就连经纪人张柔也是很关心她的。
见谢月棠不说话,张柔也不气恼,一个劲地拍着她的手背安抚。
“没事没事,回来了就好。”
事实上,张柔并不关心她去了哪里,只要人没事就行。再说了,上面有太子爷在,她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瞥了一眼旁边气质冷然的太子爷,张柔脸上带着好奇,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不过你给沈总留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当时沈总看到的时候,脸都气黑了,发了好大一通火,咱们现在不会有事吧?”
信?!
谢月棠浑身一僵,血液逆流而上,苍白的脸色一下子通红不已。
先前被靳骄吸引去了注意力,她还真忘了“放夫书”,听张柔这么说,那封信岂不是现在在沈南远手里?
她又是羞赫又是紧张,只能听到心脏砰砰乱跳,转头想去找人,却偷瞥了一眼沈南远后,发现心脏跳得更快了,差点飞出嗓子眼,完全说不了话。
看着谢月棠呆傻怔愣的模样,张柔心里咯噔一跳,心想:完了。
她先前就觉得是小情人看到金主绯闻后,大闹脾气离家出走,一般来说,沈南远还愿意把人找回来,那应该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是她千想万想,没想到谢月棠一封书信就把后路堵死了啊!那张纸现在成了定时炸弹!
要是太子爷秋后算账,她们两个岂不是完蛋了?
随即张柔又想到从服务
员嘴里听到的一两句糟糕的话,看着酒店内精心的布置,心蹭地悬了起来,又小声说道。
“小棠啊,既然没事了咱们就回去吧。”
谢月棠是纳闷的,她扫了一眼谢旭,兄长还在这里,她回去算是什么事情?
抬眼见经纪人支支吾吾,一心想拉着自己走,她便觉得张柔还有事情瞒着她。
她脸色一沉,面容冷静,“有事直说吧。”
此时谢月棠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空气中浓郁的花香也把她身上的浅淡药香给掩盖住,在张柔看来,她除了脸色有些惨白些,似乎精神状态还比较好。
张柔打了几次腹稿,最终在她的清亮目光中败下阵来,小声说道。
“还记得上次的那个知名设计师吗?我听说她也在这里,而且服务员在筹备晚宴。”
言下之意,最是清楚不过了。
人家新欢还在这里,她一个旧爱傻愣愣地闯进来,岂不是在自讨苦吃?
闻言,谢月棠脸色一白,苍白如月色的面容让她看起来像是一股风就要被吹走了似的柔弱。
她觉得心上被人戳了一剑,伤口不大,却很疼很难受。
头又开始闷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