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一刮,谢月棠脑子也清醒了,只是越清醒,就越不好意思。
怎么沈南远总有办法压她一头呢?
她头一埋,就当起了鸵鸟,充耳不闻窗外事。
可惜太子爷啊,他的声音会穿透,无论她怎么藏,低沉的喑哑的声音总是能精准地飘到她耳边。
“这是私人池子,不对外开放。”
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第三人。
如此美景,沈南远也不允许有别人窥伺了去,太子爷的霸道和浓厚独占欲是刻在骨头里的。
谢月棠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埋在水里的她只吐出来几个泡泡。
沈南远又想笑了,并且手痒,想去伸手戳戳泡泡,把它捏在手里,牢牢地抓住。
他抓住了泡泡,又指尖刮了刮她的脸,笑问;“玩的开心吗?”
“!”
谢月棠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羞红了脸。
鸵鸟猛地抬起了头,素手死死地抓着岸边石块,大口大口呼吸着。
只是水汪汪的眼眸,和潮红的双颊,就让他忍不住激动了几分。
那双凤眸像是潋滟了一池春水,霎是风情万种,沈南远如此想道。
谢月棠还惊魂未定呢,他又调侃道。
“怎么,不喜欢?”
谢月棠被口水呛到了,双
目怒瞪对面的登徒子。
她在军营底部摸爬滚打的时候,身边的糙汉子为打发无聊的军旅生活,总是嘴边挂着荤话。那时候她听到的比这更孟浪的都有,只是明明他才说了几个字,她却面红耳赤不已?
杀伤力有这么大的吗?
“嗯,看来是喜欢的,喜欢到口水都流下来了。”
“!”
污蔑!纯纯的污蔑!
沈南远大手划拉划拉了一下池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这水也像是活了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她的心房。
谢月棠憋了满肚子的脏话要骂街,还没出口就被他的动作吸引走了视线。池水被他拨弄,藏在水下的健硕有力腹肌就看得清楚了些。
她她很不争气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谢家人,尚武,也崇拜力量。
沈南远嘴角的笑意更浓,幽深的眸子倒映着她娇艳的面容,藏在骨子里的顽劣心思又张牙舞爪地爬了出来。
“想当初,你就是看见了它后,直夸世间少有,然后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看来,现在还是初心未改。”
“怎么可能!”
谢月棠破口而出,她怎么可能是登徒子女色狼!
分明是他诽谤!他在肆意毁坏自己名声!
就算谢家家风开放,她也熟读四
书五经,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南远又笑,他好像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笑个没完。
“怎么不可能?你再仔细想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呢?”
“要不然我们怎么结婚的?之前你主动的模样,我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声音极具蛊惑性,偏偏还说得有鼻子有眼,谢月棠不知不觉就被他带到沟里去了,还真认真思考起来。
可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有关的情节。
听着池水哗哗的声音,谢月棠猛地想到:他说的,那都是原身干的啊!
原身干的,和她谢月棠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混为一谈,摁到她脑袋上来呢!
她正欲开口反驳,可看着对面焉儿坏的笑容,又说不出去了。
在沈南远眼里,他可分辨不出什么原身不原身的,外人看来,那原身做的事情自然就是她谢月棠做的。
他这般说,好像没什么不对。
可谢月棠就很不爽啊,上来就被这么大一个锅,她一边不理智的埋怨原身的孟浪,又一边理智地感谢原身,要不是她死缠烂打,也不会便宜她谢月棠白捡一个夫君。
当真是纠结极了。
最后她干巴巴地蹦出两个字,“不是。”
随即像是恼羞成怒了,又把头
埋在了水里,这回她聪明了,紧闭双眼,假装睡觉。
她怒了,他笑得更放肆了,笑声震天,吵得她根本睡不着。
沈南远当然知道现在的谢月棠没有以前的记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随口胡诌扯谎言逗她玩。
一句话里真假掺半,世间少有是假的,一见钟情是真的。
当初,小霸王谢月棠在某个财经报刊封面上见到了他的照片,当即指着要沈南远这般出色的人才配成为自己的丈夫。
后来就兴致大起追着他跑,不过沈南远见多了狂蜂浪蝶,最是厌恶这种颜狗,硬是让她没近身一次,连面都没见着就被赶走了。
屡次受挫,小霸王的自尊心破碎了,扭头就开始找家里人闹。
谢家有多宠爱谢月棠那是有目共睹,真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恰好看上的人又是世交之子,这不近水楼台嘛。
于是两家欢欢喜喜地把婚约给定下来了,唯有沈南远一人不知情。
后面还是结婚证送到太子爷手上,他才知道自己“被结婚”了,此后就开始了斗智斗勇让小霸王赶紧离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