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远是真的很生气。
他是万般没想到,谢月棠竟然会用“恨”这个词。
它就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扎在沈南远的心上,让他千疮百孔、疼痛难耐。
他一直知道,谢月棠对他的喜欢仅仅是浮现在表面的,她爱他并没有像他爱她那般浓厚深重。
只是习惯了算计一切的太子爷收敛不了他的张狂,自信以为然,却没想到谢月棠给了他一响亮的巴掌。
她的喜欢不仅可以收回去,还可以转化为恨意。
可即便再怒再怨,沈南远还是很好地控制了脾气,他可不想成为家暴杂种,忍着疼痛的欲望离开了。
“砰。”
拳头和墙体亲密接触,指骨只不过轻微破皮,墙体倒是先成蛛丝网状裂开了,落下簌簌的灰尘,把沈南远的鞋面都弄脏。
过往的服务员一个个低着头,匆匆逃离现场,生怕沾染上太子爷的怒火,然后小命不保。
倒是一个管家看了看时间,犹豫了半秒,顶着压力上前询问道。
“沈少,夫人出来了吗?她已经进去两个多小时了,要是长期在里面可能会出现缺氧昏厥。”
沈南远砸墙的动作一顿,转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咬牙切齿地回去了。
临走时,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偏头吩咐
道:“准备一些清淡的晚餐送过来。”
那家伙,晚上的饭没吃两口,等会儿肯定饿死。
……
沈南远倚在门沿上,眉眼微垂,看着谢月棠悄咪咪地把被子往上拉,“藏什么?”
“你身上有哪处是我没见过的?”
他没有,衣服是女佣给她换的,就连以往抱着睡都是隔着睡衣,最刺激的时候也莫不过是在池子里,还被奶白的温泉水和蒸腾的雾气给笼罩了大半。
不过单单是看着她对自己如此防备的模样,就让沈南远很不爽,忍不住想刺刺她。
果然!
谢月棠闹了个大红脸,仅仅是想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为自己穿衣,指尖在肌肤上悠悠划过,她就觉得浑身开始滚烫起来。
她张了张嘴,声音软糯,唇瓣和耳朵一样滴血的红。
“下回你就这么放着就是了。”
沈南远深呼吸了一口气,忍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讽道。
“知道了,下次就让你冻死在外面。”
“……”
两人相顾无言,还是管家的敲门声打破了满屋的寂静空气。
“沈少,晚餐为您送到了。”
沈南远眼皮子抬都没抬一下,冷声命令:“出去吧。”
临走之时,正在关门的管家透过门缝,就见太子爷把一小搓白色粉末给丢入牛奶
之中,随即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把杯子递给了床上的女人。
管家一愣,低着头连忙将门关上了,至于沈南远放了什么东西进去?那是他不需要了解,也管不着的事情。
看着餐车上的美食,谢月棠心中的火气消散了点,她瞥了一眼沈南远,也不客气做作,端起肉粥就喝了起来。
把食物一一解决完,她正觉得口干,一杯奶就递到了眼前,她下意识地接过吨吨吨喝了下去。
喝完眼眸一抬,才发现竟然是沈南远递给自己的。
她目光落在他手背凸起的青筋,看着性。张力满满的手,浑身又热了起来,慌忙低下头,掩盖满脸的赤红。
“谢谢。”
道谢的话语吐出去后,她发觉口腔里好像除了一股奶味外,还多了些别的味道?
谢月棠仔细地砸吧砸吧嘴,从所剩无几的齿缝中尝到一丝苦味,像是某种药物的苦涩。
难不成牛奶坏了?
她还来不及深思,注意力就又被沈南远给夺走了。
他丢来一本剧本,声音冷淡:“看看,明天带你进组。”
说罢,也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关上房门离开了。
虽然是安排了一间房,但太子爷的规格怎么可能垃圾,他们这间其实是套房,谢月棠正占据了卧室,门外还有
一个极为宽广的客厅,客厅里头摆放着几个舒适的大沙发。
他是去外边睡了?
谢月棠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惆怅空虚,欣喜今晚不用和他同床共枕,却又莫名的不开心,觉得心脏一块空荡荡的。
为了清扫这种糟糕心情,她拿起剧本,看到封面《女将军》三个大字顿时来了兴趣。
这一看,就是一整晚。
沈南远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从小就有些失眠,大了更是越来越严重,一天顶多睡个两三个小时。
别人以为他事业心重、是个工作狂,实则不然,为了打发漫漫长夜,他习惯了找点事情做。
按照以往,有人占了他的房间,他必然会先将人赶出去,然后再找一间干净的房间睡。
今晚,还是太子爷第一次睡沙发。
沙发根本承不下他的长手长脚,乍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他很委屈,被迫蜷缩在不大的地方,怪难受的。
之前的谢月棠让他厌恶至极,根本都不可能近他身,但是现在的谢月棠让他欣喜若狂,浑身都是香香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