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沈南远走了将近半小时,众人听见潺潺流水声,和扑面而来的夜间凉风。
正当他们想要休息,沈南远就直直地走向其中一棵大树,犀利的视线立马锁定了被野猪拱塌的树干。
除了属于谢月棠的淡香气味已经消散了,野兽的气息还浓郁着,并且空气中还多了一股让人躁动的香气,似药物。
藏在土地上的珠珠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形。
她受伤了?
沈南远心里咯噔一跳,一路追寻血迹而去,越靠近森林内部,血迹就越发的多。
如此之多的血迹,一定是一场恶战。
他被吓得脸色苍白。
……
“你真是个疯子!”
谢月棠红着眼,崩溃地吼。
“嗯,疯子。”戎金眨了眨眼,轻松应下,甚至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家族遗传性疯子。
他勾着嘴角,看着谢月棠为自己发狂,愈发地得意,低头在她指尖上一吻。
如触电的感觉席卷谢月棠全身,她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是止不住地恶心。
啪的一下将他甩开,不断揉搓着指尖湿痕。
自上次戎金趁机在她肩甲上咬了一口后,她就发现自己对情感十分洁癖,除了沈南远以外的人亲密接触都会让她难受不已。
刚刚还笑着的戎金,
看见她的行为后,眼神里的光瞬间泯灭。
“……你刚才没有想我?”
谢月棠怒气冲冲地往前走,“想你?鬼才想你!”
他表情僵住,浅灰色眼眸颤抖,像是刚刚堆积起的信仰在一瞬间崩塌了。
“那你刚才在想谁?”戎金追上去问。
柔和的神情,舒展的眉目,和泛红的脸色,都因为谁而起?
显然谢月棠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她磨牙嚯嚯。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想谁都是我的自由!”
“有关系!怎么没关系?有天大的关系!”戎金崩溃了,身形颤抖着,连崩开的伤口都不去捂了。
他目眦欲裂,语气激动地指责:“你为什么看不见我?”
“为什么不把我放在心上?为什么为什么?”
带着个神经病在身边,谢月棠心力交瘁不已。
她也怒吼:“哪有那多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听见了吗,听懂了吗!”
跟戎金说话,真的是太累了。
无论言语多直白,他永远都不放在心上,只想听他自己想听见的,像一个倔强固执的孩子,偏执自我。
“你喜欢我的,你会喜欢我的。”
他不断喃喃念着,似乎陷入了什么魔怔之中,紧紧地抓住谢月棠的衣角不松
开。
智商是真的退化到了小孩子时期。
谢月棠真的气炸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下了什么药物,反倒是把自己撂倒的。
她寒着脸打开戎金的手,“别自欺欺人了!装傻充愣有用吗?”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在我身上求证些什么,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是的,可怜。
但这种可怜,和她对小可怜的态度完全不同,她对质子是怜悯怜爱,对戎金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甚至到了厌烦的地步。
求证?
如靳骄所说,谢月棠的眼睛确实太厉害了,她总能轻易看穿一些东西。
就比如现在。
戎金怔怔地看着自己双手,不知是药物影响,还是本心所为,即便是被谢月棠唾弃到如此,他也不想放手,下意识地只想占有她、亲近她。
他确实是因为曾经的心理阴影,而不断求证着。
可他觉得,谢月棠和她们不一样。
“……我不可怜,我才不可怜……我什么都有!”
“我有、我有……还有……”
戎金扯着头发,近乎自虐地吼。
他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得到过爱。
见他模样愈发疯魔,谢月棠眉头紧皱。对比之下,小可怜是那般的可爱。
“随便你吧。”
她忍耐度已经到了
极限,丢下这句话,就大步流星地朝着前面走。
分道扬镳了也不错。
她如此想着,抬手擦掉额角汹涌的汗珠,抑制着身体不良反应。
“砰!”
还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谢月棠咬牙,在原地停顿,她阴沉着脸,抬脚要继续往前走。
下一秒,还是不够残忍的转了身。
一扭头,就看见戎金倒在血泊之中,即便失去了意识,四肢仍旧还在颤抖。
真的是太不省心了!
怒火在心头翻涌着,火舌舔舐着她的神经,谢月棠怒气冲冲地回到戎金身边,啪啪地扇了他两个巴掌,抓住他衣领,就开始往前拖拽。
无论他在地面上碰到了什么碎石荆棘,谢月棠都不管不顾,丝毫没有温柔对待。
这是对于他下药的反击!
她觉得父亲给她教育得太好了,他没有告诉她,要是遇到疯子流氓了该怎么办。
不过眨眼间,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