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被我养的很娇气,也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就像谢家养出原身一样,但他会比谢父谢母克制,圈出一个度来。
后半句话,沈南远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听此,谢月棠愣了愣,下意识地摆了摆手。
“算了吧,娇气不好,而且我年纪大了……”
她以前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上面的父亲伯伯哥哥们,一圈又一圈的人把她放在掌心上疼,导致她每天脑子里想着是去京城哪一块上树掏鸟窝,下河摸小鱼。
事物都有两面性,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快了,但也导致了,在面对谢父在战场上突然死亡时,她根本就没有承受能力。
她以为长大了就走出来了,事实上根本没有,那只是随着兄长们相继去世,让她悲痛得麻木了。
那根藏在心底的刺,直到遇见沈南远后,才慢慢地被拔出来。
她现在经过战场的洗礼,一件成熟稳重了很多,也有了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
同样的,她也失去了曾经的童真和莽撞。
两种选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若让谢月棠再重来一次,她会坚定地选择现在的自己,然后回去去救父亲。
但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事都被一个人占全了啊。
所以,在听到沈南远认真的话语时,谢月棠
很感动,但心里早已知道那是不可能。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南远紧紧地抓住了手,用漆黑的眼眸灼灼地望着她。
他郑重无比地说:“我会保护你,所以娇气也可以。”
“月月,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年龄不大,还年轻,才二十次出头,你有大把可以挥霍的时间,不用老气沉沉,也不用背负太多。”
“每个年纪都有自己的风景,曾经你没办法停下脚步好好感受,但你现在可以。”
“那些沉重的东西,你都可以抛给我,我会给你背着,在前面给你遮风挡雨,等你什么时候玩腻了,再找我要就好。”
“但我更喜欢你一辈子都不会玩腻,永远的年轻、永远的鲜活。”
明明现在谢月棠有一张极为年轻的脸,却经常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表现出一种“暮气”来,死气和戾气环绕在她周围,硬生生将她和周围人扯出一个空间。
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在自我惩罚,纪念着曾经的人、和无法开解的仇恨,但那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太痛苦。
爱着她的沈南远,不希望她那样。
对比起嚣张跋扈的原身,他偶尔也希望谢月棠能“咋咋呼呼”“吵吵闹闹”起来,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在好好的活着,而不是背负着一个使命,完成
任务般地在人世间走个过场。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感情的加深,沈南远愈发的觉得,自己想对谢月棠做的事情太多,想给她最好,想让她常伴于身。
说是情到深处自然如此,好像又有些不同。
这样的感觉,让沈南远偶尔觉得陌生,像是某个人在控制他的身体,以他的名义去做些什么,用来疯狂弥补曾经所亏欠的。
但此刻的沈南远,并没有深入想下去,保护好眼前的谢月棠,就足以占据他所有心神了。
年龄不大?
她明明都……
思绪断章,谢月棠猛地想起,原身确实才二十出头,刚刚从“温室”里出来。
按照现代的思维划算,她确实才“成人”,还有大把的时光。
眼眶变得湿润,今天的谢月棠确实被狠狠感动了一把。
没想到,沈南远还挺会说情话,一字字一句句地戳她心窝子,让她不争气地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点头说道。
“那你可别后悔,我任性起来,我自己的怕。”
闻言,沈南远满意地笑了。
“行,不后悔,天玩塌了,我都给你补上。”
一句话,让谢月棠破涕而笑。她撕开铝膜包装袋,掰开一块饼干塞到了沈南远嘴里,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
压缩饼干确实硬,谢月棠含在嘴里,就跟含了
块铁块似的,还真如沈南远所说,差点卡在嗓子眼里呛着。
她是不娇气,但原身娇气啊。
沈南远瞧见她憋着红脸,使劲要把压缩饼干化开的倔强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偷笑着,把背包里唯一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
“喝点水顺顺吧。”
已经呛到的谢月棠,忙不迭地拿走,轻松地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喝下大半瓶。
今天晚上的逃亡生涯太刺激,她确实极度缺水,唯一喝到的那次,还被戎金坏心眼的下了药,真是越想越气。
有了水,谢月棠能多吃下两口饼干了。
见沈南远吃这些就跟没事人一样,她一边把水瓶推到他面前,一边心里猜想。
她算是清楚,沈南远这人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了。
当初还扮演什么“娇柔公子”,让她还真以为他弱不禁风需要保护,又借着说想学武术,要她上课。
后来在发现了很多他不同寻常的功底后,沈南远是彻底不要脸了,掩饰都不带掩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