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金眼眸一睁开,没有任何犹豫地望向谢月棠。
他看着她和沈南远在一起时的神采奕奕,带笑的眉梢在撞上自己眼神时候,迅速冰雪凝聚,只剩下了冷意。
沈南远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在戎金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谢月棠身前,隔绝了戎金所有的窥视。
两个男人视线打架,气势博弈,空中的火光四射。
盯着沈南远这张让人感到厌恶的脸,戎金胸腔里的怒火和嫉妒要张牙舞爪地咆哮而出。
全场气氛最和谐的,可能就是小白眼狼了,它歪着头用好奇的眼神看戎金,看见他衣服上的爪印,忍不住又踩了踩地面,似乎觉得踩在戎金身上触感不错。
再面目凶神恶煞的戎金,最终还是败给了饿意。
“咕咕——”
肠胃发出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戎金肚子里传出,让冷凝的气氛,莫名地多出一股滑稽的味道。
曾经,戎金那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除了小时候的卧室禁闭,他被狠狠饿过几顿外,此后就再也没又感受过饿意了。
此刻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大量的失血更是让他面色苍白,眼前发黑。
若不是食物香味太馋人,又带着对沈南远的恨意,戎金还真不
一定能醒来。
听见声响,谢月棠一顿,视线下意识地看向了周围,发现他们还是剩下了一些肉的,一个兔架,和被咬了一口的兔腿。
她现在对于戎金的态度很简单,排斥讨厌,但不能让人死。
舔了舔唇,谢月棠做下决定:“南远,可以给他点食物吗?”
沈南远瞬间回头,幽深凌厉投射到谢月棠的脸上,眼底翻涌起黑气。
知晓他生气了,谢月棠忙不迭地补充道。
“饿不死就成。”
他抿着唇,极为不悦,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在认真斟酌,她话里对戎金到底有多少情分。
不得不说,谢月棠确实一整个晚上都在调停。
无论是白狼,还是戎金,她都给了他们太多次机会。
气氛微妙,谢月棠抬手勾住了沈南远的手指,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她动作青涩,但有在努力尝试。
“南远。”她如此喊道,就连语气都是格外的柔和。
沈南远身形一怔,看着她,眼眸里流出无奈,在她身边坐下了。
见状,谢月棠便知道成了,她凑过去在他的颈弯处蹭了蹭,小声说道:“谢谢。”
她的组合拳,给太子爷的杀伤力格外的大,沈南远顿时对戎金的敌意,没有外露得那般厉害了。
他随手把没有多少肉的兔架,丢到戎金面前,高傲的姿态像极了在喂狗。
至于兔腿?
不行,那是谢月棠咬过的,今日他沈南远就算是撑死在这里,也不会给戎金多尝一口。
一个兔架正正好,是按照谢月棠说的,“饿不死就成”。
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因此并没有看见,戎金在望见谢月棠蹭脸时的瞳孔震颤。
再多的饿意,都在看到那一瞬给消灭了。
妒忌如蛇,恼意如藤蔓疯涨,紧紧地把戎金的心脏包裹住了,一寸寸地勒住他的喉舌。
无论他多热情示爱,谢月棠都觉得是垃圾,但她却能对沈南远做出,违反她性格的亲昵行为。
那种爱意缠绵的眼神,和温柔的神色,是如此的刺眼,灼烧着戎金的理智。
盯着地上沾了灰尘的兔架,戎金从未觉得精神是这般煎熬,肉体要被痛化了。
他拉扯出一个疯狂的笑容,他低着头,把兔架捡了起来。
仅仅是撕掉上面干净的肉,随意填塞了一下胃部,戎金便没有再吃了,反手就将兔架丢到篝火中。
浅灰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它在火光中燃烧,变成漆黑焦炭,就像他一样。
他的行为,让沈南远再次阴沉了脸。
谢月棠也不可置
信地看向戎金,她拧着眉,莫名的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镇国将军直觉是对的,不久之后,她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她此后生活被戎金掀起惊涛骇浪,被搅和得天翻地覆。
不过现在,她没有办法多想。
因为,外面传来了直升机的引擎轰鸣声。
沈南远率先反应过来,将白狼赶到谢月棠面前,冷声下令:“守着能让你吃饭的主子。”
随即起身,向外走去。戎金还在洞门口,没办法移动,沈南远就跟没看见他这座障碍物似的,皮鞋狠狠踩在戎金的小腿骨上一碾,这才掀开藤蔓,走到空旷的山谷中。
外面盘旋着数十架直升机,一道道投射下来的照明强光,如同天光泄了口子,汇聚成巨大的光亮通道。
藏在夜色中的直升机本体里,传来谢父的搜寻声。
“沈南远!谢月棠!你们还活着吗?!”
摇摆的机体,似乎在搜寻一个可以降落的地方。
准备还算充足的沈南远,没有丝毫犹豫,拿出了一个激光笔,对着直升机打去,时而开关、时而停歇。
长短符号交错,是内部人的交流方式。
坐在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