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那之前,谢月棠就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因为身边还有个,忧心这忧心那的经纪人张柔,可无论张柔怎么在她耳边念叨,谢月棠都从没相信过。
一个人说这件事,你觉得是空穴来风,是假的。
那两个人呢?三个人呢?
并且还是“家人”。
谢月棠睁着清亮眼眸,眼神不移地盯着沈南远。
她的眼神越是纯粹,沈南远就越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心脏被狠狠捏着,呼吸都在拉扯得疼。
他说过了,不会欺瞒她。
但同样,关于任务的一切,他也宣誓过,不得向外透露一分。
选择爱情,还是选择信仰?
沈南远狠狠迟疑了,他张了张嘴,半个字眼都吐不出来。
看见他这般模样,谢月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移开眼睛,垂下的眼睫,掩盖住眼底的难过和阴霾,声音喑哑。
“我知道了。”
谢月棠一直清楚,自己和赵曼云的差距,但她从未放在心上过。
一是,觉得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物,看见别人有,再去强学反倒吃力不讨好,弄得一片狼藉。
二是,她在仗着沈南远喜欢自己,仗着他们的感情稳定,所以不足以为惧。
但此刻,她无比地想要参与沈南远的工作中,不要
求并肩同行,但起码,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动向。
她明显感受到了两个社会之间的差距。
在古代,夫妻是利益共同体,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无论如何行事,那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因此,关系牵扯甚密。
在现代,夫妻可以不是一体了,因为给了太多自足自立主权,除了爱情上,夫妻所有事情,竟然也可以不重叠,甚至一个交叉点都没有。
就比如,像现在的她和沈南远。
哪天,只要沈南远不低头了,她就算是望破了天,也见不到他人。
这要谢月棠如何不担忧?如何不惶恐?
她也想要成长,想要事事全能,可时间鸿沟之间带来的成果差距,又岂是她一朝一夕间,就能超越的?
赵曼云以合作者身份,带着强大资金注入沈氏集团,她谢月棠就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办法阻挡。
难道要她对沈南远说,我不喜欢赵曼云,所以你把她踢出去吧?
那也太孩子气,并且,沈南远作为掌权人,要为全集团的人和利益负责,他在某些事上,已经不是个体了。
她话语一出,沈南远就知道她想岔了,赶忙抓着她的手解释道。
“月月,虽然事实结果是这样,但其中的内情很多,并不是我本意
想让她进来,而是……”
谢月棠斜眼看他,嘴角紧抿,“而是什么?”
“内情又是什么?我不能知道吗?”
“你好好跟我说,我都会仔细听,也都会相信,除非……你说不出口。”
字字诘问,让沈南远的脸色白了白。
“是我没有监管好,赵曼云背后联手了刘董,绕过我就开了董事会,擅自决定了她的入驻,前天杀青宴上,我就是去处理这件事,并不是有意想丢下你。”
他虽因戎金的挑衅而生气,但还没到那个地步,只是后面事情变化太快,快到他想回头去找人,就发现谢月棠失踪了。
悬着的心在听到他的解释后,缓缓沉了几分,谢月棠深呼吸又问。
“你不能解决吗?”
具体的商业斗争,谢月棠不清楚,但看平日里沈南远呼风唤雨的桀骜性子,她不相信沈南远能容忍别人爬到自己头上来。
“这……”沈南远哑然,他和刘董之间的关系,确实复杂。
往日的情分和恩重在,他没办法当陌生人冷酷解决。
“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可我现在有很多时间,来听你说,一天也好两天也罢,我都可以听,你是不想跟我细说吗?”
谢月棠怔怔地望着他,眼里的
失望在堆积。
“我……”视线对视,沈南远喉咙一片苦涩,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因为宣誓,却不得不闭嘴。
见他没有正面回答,谢月棠又换了个说辞。
“你说内情很多,那除了临时董事会外,还有其他的吗?如果刘董这边你不好说,你跟我说其他方面的也可以。”
“我想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想清楚你的想法,和大概原由而已。”
在谢月棠看来,她已经很退让了,她的要求真的不多。
如果一你解释不清,那你给我解释二总行吧?二都没说清楚,又谈何聊三?
然而偏偏就是如此凑巧。
沈南远能接受赵曼云入驻,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老头的任务,调查“白货”来源。
这放眼全国,都是最高级的机密,就连谢父都只能知晓一半。
他就算是违背宣誓,跟谢月棠说了,但她知晓这一星半点儿,也会招来危险。
他的身份是最机密的,捂得严严实实,没人知道他除了沈氏总裁皮下还有个身份。
但谢月棠不是,她虽然是谢家子女,但现在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