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金的一条腿,残了。
在听到,医生跟他说,因为不及时医治,再加上养护不得当。
导致以后,走路很可能成为跛脚的时候,戎金是没有太大表情的。
甚至,他还吊儿郎当的在医生面前,笑了出来。
医生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受了太大打击,要精神失常了。
赶忙说:“恢复正常,也不是没有希望。
国外有个骨科大师,能做很精密的手术。
你是有概率能完全好起来的,这是他的名片,你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他不知道的事,这点儿打击对戎金来说,算得了什么。
戎金扫了一眼名片,没有犹豫地就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站了起来,有些踉跄,但身形依旧高大。
浅灰色的眸子泛着冷光,嘴角笑着。
“不用了,当一辈子的瘸子也挺好。”
这样,他能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般境地。
他的腿,到底是怎么残了呢?
昨天,他和戎封,在他母亲上吊自杀的那间屋子里,互相伤害。
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掌,鲜血横流。
后来佣人闯了进来,说谢夫人来了。
戎封看着他在地上苟延残喘,踹了一脚后,就下了楼。
本来了无生息的戎金,在听到“谢”这个
姓氏后,一瞬间来了精气神。
大家注意力都在下面,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
戎金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楼梯口,朝下面望去。
失望。
得到的是失望,来的人,并不是谢月棠。
仅仅是谢月棠的母亲汤幼怡而已,谢月棠跟都没跟在后面。
那一刹那,戎金根本就不在乎,汤幼怡和戎封说了什么。
他们之间的仇恨和交易,在戎金看来,都不如此。
他在乎的是,谢月棠有没有一瞬间的想起他。
结果当然是否定的。
脑袋嗡嗡响着,鲜血滴答落在楼梯上。
佣人发现了他,惊呼了一声,引起了戎封和汤幼怡的注意力。
戎封觉得他丢人现眼,驱使佣人把他带走。
汤幼怡脸一下子白了。
她知道戎家疯,满屋子的疯子。
但亲眼看见,戎封将戎金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时候,她还是被震撼到了。
拉扯中,一个佣人脚底打滑,浑身无劲的戎金,就这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碰碰擦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最后,一路滑行到了戎封的脚边。
头晕目眩的戎金,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戎封嘴角的笑意。
他的父亲,似乎得意极了。
连在外人面前掩饰都不屑,露出嗜血的疯癫模样。
场面彻底乱
成了一锅粥。
佣人的慌乱尖叫,谢颂的副手面色紧张地护着汤幼怡。
戎金却连喊痛都没吭声一下。
汤幼怡说,无论如何都要抱住他的性命。
在这瞬间里,戎金是感谢她的。
果然,谢家的女人,都很好。
因为只有苟住了命,他日后才能宰了老爹。
戎封敷衍地应下,等汤幼怡一走,大门一关,整个戎家再次陷入了黑暗。
确认戎金不会死后,戎封甚至连家庭医生都没喊,就让戎金如同烂泥一样,全身骨折地躺在地上。
戎封给沈南远打了一通电话,回来后,他笑得狰狞。
在汤幼怡那儿被拿捏把柄的不爽,和在沈南远那儿低声下气的憋屈,戎封通通发泄在了戎金身上。
那天在森林里,沈南远从天而降,看着戎金趴在谢月棠身上,就红了眼。
他如一头凶悍的雄狮,举起拳头,宣扬着自己领地归属权。
滂泼大雨中,寂静山谷里。
戎金被沈南远打得半死,尤其是腹部和腿。
被野猪獠牙刺穿的腿骨,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又二次受伤,只得到了雨水侵蚀,把伤口泡得腐烂发胀。
后来,他们离开了森林。
在直升机上,戎金得到了短暂的救治,但那也只是基础医疗而已。
被
送会戎家后,戎封就匆匆赶了回来。
因为沈南远联系了他,表达了对戎金的不爽和厌恶。
此后,戎金被关在他最不愿意去的卧室里,足足十二天,依旧没有治疗。
直到汤幼怡的到来,改变了一点现状。
但那也是聊胜于无的。
虽然不用死了,但皮肉伤只会更痛。
因为戎封不爽了。
戎金已经记不得自己被殴打了多少次,眼前只有戎封狰狞癫狂的模样。
虎毒不食子,戎封却只恨自己不够毒。
诸多伤害里,表现最优秀的,是戎封亲手给他扎进去的一针药剂。
度过了漫长的一夜,血液把木地板泡得通红。
躺在地上的戎金在想,疯子的生命力可真顽强啊。
谢月棠打了他,训斥了他,推开了他。
沈南远揍了他,戎封更是大力出奇迹,把他弄得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