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奏两首曲子,对谢月棠来说,连热身运动都不算。
马上就要到武术表演环节,这让谢月棠立马来了劲。
沈南远看出她的亢奋,“克制些,你身上的伤还么好全。”
谢月棠抬眸:“我骨折真的完全好了!”
太子爷不听:“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去了多久?”
说不过他,谢月棠点头敷衍。
“好好好,我知道的,我会收力的。”
耍弄没开刃的道具,已经让谢月棠兴致缺缺了。
现在还要收力,那不就是软绵绵的表演吗?
她三岁就不耍这样的招数了,没想到,今日还要这样!
知道她不满,沈南远摸了摸她的头,哄道。
“等你好全了,我带你去俱乐部玩。”
俱乐部是他的地盘,他才放心。
“那好吧。”
第一个表演的武器,是长枪。
也是谢月棠最趁手的武器,只不过要是换做她自己的挑龙刺,她立马就能虎虎生威了。
这一次,沈南远也照例亲自检查了道具,才让谢月棠上场。
场馆内。
脱下道士服,换了套运动服的伯音,进入了场馆。
他掐算出今天有大事发生,隔着大老远,他就看见了展馆之上,并不明亮的龙气,和滔天的祟气。
不用想,肯定是他那个走火入魔的师弟,想找谢
月棠麻烦。
伯音当然不能让伯台得逞,所以要阻止他行动。
千年之前,伯音费劲全身力气和法术,才杀死伯台。
却没想到,伯台竟然诈尸了。
千年不见,伯音也不清楚伯台的本事如何,术法有多深。
加之,他深谙伯台狡猾卑鄙的性子,更让他小心翼翼。
恰好,场馆里人很多。
这不仅给他了打掩护,浓郁的阳气还可以一定程度上削弱祟气。
伯音带着厚重墨镜,遮挡住混沌的双眼,让旁人觉得他像个正常人。
如果忽略了他手中的罗盘的话。
但此时,大家都观看着谢月棠的演出,也无心留意身边人。
这才没发现伯音和伯台这对异端师兄弟。
跟着罗盘指引,伯音很快就找到了伯台。
他是没想到,伯台胆子是真的大,竟然就站在离舞台不远的镭射灯下。
果然是“灯下黑”!
伯音正要传音伯台,但放在胸口的海棠符咒,开始疯狂的抖动,变得滚烫。
不正常的反应,让伯音心生警惕。
他放弃术法,一步步靠近伯台。
也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伯台身边带了个女子。
刚才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的赵小糖,闻见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海棠花香,精准且敏锐地转过了头,直直望向伯音。
当看清楚,那张有谢月棠九成相似的面容时,伯音愣了。
他心脏狂跳,赶忙去看台上。
谢月棠是站在舞台中间的,那舞台下面的女人是谁?
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怪异?
精致的脸上,充满了刻意被雕琢的匠气,不似凡人。
伯音震撼的同时,赵小糖比他更加困惑。
她觉得这个人好眼熟,感觉他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还不是样貌上的眼熟,是那种灵魂上的熟悉。
空气中的海棠花香,也在勾引着她走向伯音。
赵小糖是个带自我想法的傀儡,脑子有意见后,就毫不犹豫地朝着伯音走去。
她一走,和伯台手腕牵连的红绳一颤,小铃铛发出细微的响声。
伯台立马察觉不对,扭头质问赵小糖。
“你要去哪里?”
这一转,他也看到了伯音。
他的师兄,难得地换下了道袍,穿得像个凡人,隐藏在无数普通人中。
怪他馋谢月棠身上的气运,一时看得入迷,竟然都没发现,伯音离自己如此之近。
伯台取下脸上墨镜,露出漆黑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朝着伯音怪异地笑了笑。
伯音不敢取下墨镜,嘴角下撇,根本笑不出来。
赵小糖已经根据嗅觉,找到了香味来源。
她直勾勾盯着伯音的胸口
露出一角的红色符咒。
“花花。”
——我的花花。
赵小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草木共情。
她朝着伯音快速走去,只想把符咒拿过来。
作为伯台最重要的底牌,她又怎么会被伯台轻易放过?
伯台捻着红线一扯,就扯住了赵小糖的命脉,让她脚步悬停。
“回来。”
要是被伯音把赵小糖一掌拍死,那他近一年的努力可就付之东流了。
他可不知道,下回还能不能抓住如此“通人性的魂丝”了。
赵小糖细声哀嚎,浑身抽搐。
作为傀儡,她是不能反抗“主人”的命令的。
但今天,剧烈的疼痛并没有让她臣服,反而让她心生反义。
她朝着伯音,迈了一步。
红线已经捆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