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湘茹这才微偏脸将目光赏赐给许韵晚。
只一眼,许韵晚就从她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漠视和鄙夷。
也不计较,她一步走上前去,“周三夫人,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怎么突然又要这样了?”
“谁说解决了?我从没说过就这么算了。”杜湘茹语气冰冷,“里头伤的可是我的儿子,周家的血脉,是不可能这么算的!”
“周束的确是周家的血脉,希娅伤害她周三夫人心疼又觉得打了周家的脸我可以理解,但您为什么不问问希娅为什么这么做?不问问周束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不管他做错了什么,都不可能被人这么对待!”杜湘茹语气横蛮,“许小姐,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如果你的儿子被人这么捆着,丢在天台上羞辱,还想要他的命,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当然,现在不是你儿子,你可以理直气壮地在这里当好人,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我。反正有周凛烨给你撑腰,你横着走都不怕!”
杜湘茹说到这里时,嘴角溢出讽刺,分明在嘲讽她一无是处,只能依附于周凛烨。
“许小姐别忘了,这个家还不是他周凛烨一个人说了算!周家子孙周老爷子才有发言权!我做这件事可是经过周老爷子同意的,你不会还想着让周凛烨去违抗自己父亲
的命令吧!”
她自然是不敢了。
周老爷子现在身体虚弱,要真为了这事儿闹出个好歹来,她就是罪人。
但郑希娅也没有被人这么对待的理由。
许韵晚忽略掉杜湘茹的横蛮,把郑希娅经历过的事情用快而简短的话讲述了一遍。
“希娅因此坐了一年多牢,还把前程给毁了,这种事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不计较。她不是没有给过周束机会,这三年多来,她一直等着周束来给自己平反,哪怕坐完了牢,依旧希望能得到个说法。周三夫人,将心比心,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您身上,您能什么也不做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内容,许韵晚有些呼吸急促,不得不喘口气。
“她的行为是极端了些,但至少情有可原。而且她也没有给周少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周三夫人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
法律无外乎人情。
许韵晚觉得身为一个人,更应当讲究人情才是。
“呵,谁知道你这些话是不是编出来骗人的。”杜湘茹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立马又冷漠地哧道。
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没有缓和半点。
“是不是骗人的,当面对证就能得到验证。”这事儿并不难。
“要不您现在就把周束叫出来,当面问一问。”
“我的儿子是你想问就能问的吗?你当真以为自己成了
周凛烨的女人,就可以对周家人呼来呵去了?”杜湘茹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脑回路,又愤怒起来,话说得极为尖刻。
她心里扎着一根刺,这根刺是周景颢的母亲。
从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后,她厌恶敌对任何草根身份的女人,更别提这个女人还想进入周家。
当初第一次见面她虽然没有过多表露,但也一直没有喜欢过许韵晚。
如今郑希娅还对自己儿子下了手,她哪里会愿意多听许韵晚一句。
“你最好现在就走,否则我只能打电话去请示老爷子了。”杜湘茹很不耐烦地威胁,稍稍顿了一下又道,“哦,周凛烨被老爷子叫走了,你找他也没用!”
说完也不理她,径直进了房。
房门一关,隔绝了一切。
“无关人等,现在离开。”保镖走出来,语气冷硬地下逐客令。
这意思是,许韵晚不自己走,就会赶她走。
许韵晚从来不是个软弱令人欺负的人,尤其这件事还牵涉到郑希娅。
杜湘茹以为没有周凛烨,她就玩不转了吗?
许韵晚正要做点什么,对面小跑步来了个护士,“许小姐吗?警局那边来了电话,让您现在过去一趟。”
许韵晚这才发现,自己出来得匆忙,没带手机。
不知道警局的人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生怕郑希娅出问题,再来
不及多想,忙下楼朝警局赶去。
心里惦记着郑希娅,她一路脚步慌乱,心更是狂跳不止。
进入警局大厅时,连撞了人都没有意识到,朝着咨询台大步走去,“请问,刚刚带来的郑希娅怎么了?”
工作人员闻言抬头,就见一张俏生生的脸出现在眼前,眼底不由得闪出一抹惊艳。
不过很快看到她脸上浸出来的汗水,俨然知道她来得急,动作利落地打开电脑,“稍等,我帮您查一下。”
“谢谢。”
许韵晚无心去抹额头上的汗,手拉紧了挎包的带子,只听到心脏咚咚咚地乱响,跟擂鼓一样。
“您好小姐,郑希娅小姐已经被放出去了。”工作人员道。
许韵晚:“……”
“怎么可能?”
工作人员把自己的电脑转到她面前,“二十分钟之前放走的。”
“是当事人不告了吗?”许韵晚一头雾水。
她从医院到这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