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澜一回府,就碰上神色难看至极的闻君衍,一副生人勿进,像是人家欠他很多钱的样子。
舒云澜按着礼节,跟他微微点头示意。
谁知,他却阴阳怪气来了句,“难为嫂嫂还能有个好心情。”
真是奇怪话,她凭什么不能有好心情。
十万两马上到账。
不高兴难道哭吗。
舒云澜不惯着闻君衍的脾气,冷怼道:“二爷这话说得,莫非不想我夫君回来?”
“你夫君?”他语气嘲讽,狭长的眸子上挑带刺,只差直接捅破窗户纸。
舒云澜心中嗤了一声,“不是的话,二爷为何唤我嫂嫂?”
闻君衍因为荣安街的事围剿强征不利,心里憋着一股火,被舒云澜这不客气一戳,不气反笑。
这女人,是强撑演戏还是真的不在乎?
自己的丈夫跟亲妹妹在外亲亲我我七年,珠胎暗结,她心里清清楚楚,却不哭不闹,隐忍至此,还能一口一个夫君。
闻君衍嘴角微弯,似笑非笑,“嫂嫂说得是,嫂嫂如此大度,盼着嫂嫂早日与我大哥生下麟儿。”
舒云澜眸色骤沉。
冷着脸打闻君衍身边过,闻君衍嘴角的弧度加深,正以为胜利,却听舒云澜在他耳旁冷飘飘来了句。
“跟我婆母说的话一样,二爷真是个好儿子。”
闻君衍脸色霎时难看到极点,眸里的杀意森森,恨不得将舒云澜的后背戳出一个血洞来。
泽言出现的时候,吓了一跳,“主子……您没事吧……”
闻君衍冷冷道:“出府,这几日住荣安街。”
泽言连忙领命,预感到接下来荣安街势力之间必定又会有一番腥风血雨。
舒云澜进了院子,脚步一顿,遣了个丫鬟,“去把老刘叫来,问问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闻君衍那阴阳怪气的未必没有来由。
丫鬟很快回来禀告,说舒云澜今日出门后,闻修仪便将几个管事都叫去问话,像是在查府里的账目。
舒云澜眼眸微敛。
不待她回丫鬟,闻修仪那边便遣了个小厮来叫她过去。
那小厮看着眼生,显然是从外院刚提拔上来的,舒云澜透过窗外看了一眼,见都没见,只让丫鬟直接打发了。
“夫人……”
“等挽月回来再说。”
挽月晚她一步,在远香斋等消息,如果她所料不错,应该很快会带回结果。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挽月快步从外头回来,推开屋子看到抄好的经文散落了一地。
舒云澜当即放下笔,“林掌柜有消息吗?”
“有。”挽月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厚信封递给舒云澜,“这是林掌柜让我给您的。”
舒云澜打开,是一叠整整十万两的银票。
事情成了。
就知道,这件事那个疯子肯定能办好,也只有他能办好。
挽月道:“林掌柜希望再见夫人一面,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舒云澜嘴角微弯,“不急于一刻,我们刚占了人家的便宜,接下来要按兵不动。”
门外传来敲门声,舒云澜当即将银票揣进信封里,“收起来。”
挽月还没来得及放好,王嬷嬷已经直接推门进来。
王嬷嬷眼尖地看到挽月将一个信封藏起来,挽月神情略显慌张。
舒云澜冷声开口,“王妈妈,什么时候进我屋子连一声都不用问了?”
王嬷嬷低眉顺目道:“是老奴心急冲撞了夫人,夫人息怒。”
“什么事?”
“老夫人和世子有请。”王嬷嬷说完,看向舒云澜,眼下闻修仪手边能使唤的人少,她俨然成了红人。
“走吧。”
舒云澜心中已然有数,带上挽月前往。关门之前,王嬷嬷不动声色地朝屋子里扫了眼,神色晦暗不明。
君水榭。
这是闻修仪成婚前住的地方,如今他又重新入住,就是要让府里上下的人都看清楚,他这位侯府的主子,是真正回来了。
他一直听潘氏说舒云澜这七年有多不易,可经过昨天一遭。
他看到的是舒云澜颐指气使,前呼后拥,比他这个世子说话还要管用!
岂有此理。
他才是闻府的天。
闻修仪沉着脸和潘氏坐在正上头,见舒云澜姗姗来迟,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为何府里的人去叫你,你不立刻过来?”
“知道世子对府里的账目有兴趣,我特地做些准备。”
“方才下人说你不在府中,去哪了?”
“视察商铺。”
闻修仪微讽,“掌管商铺的都是府里的老人,自有传下的规矩,何时需要你视察?”
要立威,就要掌握大权,说白了就是钱。舒云澜终究不过是一介妇孺,经营之道又懂得多少。
还敢大言不惭把“视察商铺”拿到面上来说。
他非要让舒云澜认清楚她自己的处境不可,免得她真以为自己劳苦功高、目中无人。
“照世子所说,那商铺何须人经营,按规矩让顾客自己成交就行了?”
“你强词夺理!满口谎话!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