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来就中计了,往后别想撇清楚关系。
舒云澜睨了闻君衍一眼,“你姓什么关我什么事?”
说罢,迈步往外走。
闻君衍有时候都在想,这个女人的心性底线究竟在哪?
难道没有?
余光瞥到她腰间晃动的香囊,嘴角不由得一弯,这女人没底线才怪,还有些娇气呢。
这个念头刚闪过,舒云澜的声音又随着脚步浅浅传来,透着狠心。
“往后我们各走各的道,彼此互不相干。”
闻君衍笑容滞住,双眸眯起,“想用完本都督就扔,没门。”
想都别想。
他声音同样浅,仿佛自言自语,叫舒云澜听不清,不过她也不想问就是了。
总之往后主打一个没瓜葛。
舒云澜走出缇捷厂大门,挽月和马车一直在外头等着。
“去荣安街万家客。”
万家客的生意比前两天更加火热,这马上就要入冬了,煮茶的需求旺盛,白掌柜这两天是忙得脚不离地,连舒云澜进来都没顾得上打招呼。
宋金炀还在西南商道上张罗,他抱着要将功补过的心思,努力在打通市场。
林掌柜见舒云澜来,当即捧着账本上前,“小姐,再这么下去,咱们就发财了。”
是真的发财。
舒云澜看了眼,昨日一日,就入账三十万两。
“哪来的大主顾?”
“这算什么,还有呢,外地商人这两日定了不少,明后年的茶都不够卖了。更别说那些高门大府的,门槛都要踩烂了。”林掌柜笑得合不拢嘴。
舒云澜却从中嗅出一丝危险,她转头对挽月道:“让玄一这两日派十个人过来轮流守着,日夜不要松懈。”
“我这就去。”挽月当即出门。
林掌柜笑容微收。
“小姐是担心有人来闹事?”
“树大招风。苏子茶异军突起,来势凶猛,这生意场上,劫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不能不防。”
“他们不敢。段爷每日巡街都特地从这过,都打好招呼了,没人敢闹事。”
舒云澜点头道:“有段虎在我自是放心,小心为上。”
“是,是,那我这几日也安排人多注意些。”
“小栓子呢?”
林掌柜当即将小栓子叫过来。小栓子如今多长了不少肉,身体张开,看起来是个精装的小伙子,但那双眼睛里的机灵狡黠还在,是个伶俐的小子。
“夫人,您找我?”小栓子如今负责每日点货,忙得一头汗。
舒云澜道:“把你手头的事情先放放。我问你,你在荣安街认识的人还叫得上吗?”
小栓子道:“没问题,都是我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弟兄。”
“好,叫你这些弟兄替我散个消息,就当是听来的热闹,添油加醋也不要紧。”
“夫人您只管吩咐。”
舒云澜便将“闻修仪在牢里喊着要告御状”的消息轻声嘱咐给了小栓子,小栓子年纪虽小,但已是人精,知道事情要紧,立刻就要跑去张罗。
“等等。等散完消息,让他们都到这里来干活,就由你领着。”
小栓子怔愕地看看舒云澜,又看看林掌柜。
“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还不快去干活!”
“是!谢夫人,我替我兄弟谢谢您!”小栓子说得激动,眼眶都发红。
他那些个穷弟兄不知道多羡慕他有了好活,这才没多久,房子也保住了,爷爷也不必年纪一大把再出去找活干,活得终于都有了人样。如今再能拉弟兄们一把,他小栓子就是卖命都行。
舒云澜宽慰道:“别忙着谢,可得把这店给我看好,人你也得负责看好,否则我拿你是问。”
“保证把活干好!”
小栓子飞奔往外跑,消息也像是长了腿一样,很快从各种小道听说了闻修仪嚷着要告御状的事。
不知情的平头老百姓,茶余饭后,只当闲谈,以为是闻修仪无耻至极,还想反倒打舒云澜一耙。
知情的,则会听风而动。
……
高升茶楼。
说书人在上头慷慨激昂地说着最近京城的热事,坐下的都是付得起钱的爷主,跟街头巷尾又是不同。
舒云澜坐在二楼,轻纱遮面,静静听着。
“各位看官,你细听分说。这江山风雨,岁月山河,且说那侯门世子竟狠心杀妻,只为和小姨子亲亲我我,可谓世所罕见。”
啪,一声醒木拍桌,说书人正气凛然。
“好在青天有光,皇天在上,终于识破这对奸夫淫妇,只等过堂审案,发配各所。”
啪!
又是一声醒木,却是义愤填膺。
“原说事理所在,到此方休,谁知那侯门世子竟还突发奇想,要告御状,着实可恨。为何可恨,只因告的是那孤苦无靠、芳心碾碎、求死不成的将门娇女!”
舒云澜听到这,一口茶差点喷出去。那说书人还在绘声绘色说将门娇女有多惨,简直就是杜十娘的翻版,只差再扔个百宝箱。
不过,用“求死书”换和离,也不比扔百宝箱好到哪里去。
“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