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对了吗?”
云游笔触一滞。
吸饱了墨的笔尖立刻在画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幅画算是毁了。
宁雨欣一惊:“啊,不好意思。可惜了。”
云游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随手将纸张捻碎。
“小丫头,有时候太聪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不要再来试图窥探我的事情。”
宁雨欣眉眼一弯:“前辈,我还真是被吓大的,对这种程度的威胁已经免疫了。你不让我窥探你的事,你又何尝没有利用陆家杰在打探我的事情呢,咱们彼此彼此罢了。我觉得相比前辈你,我还要光明正大些。”
云游神色一凝。
半晌竟然笑了:“说的也是,唉,现在的这些后辈都越来越精了,糊弄不过去了。”
“啊?”
陆家杰呆愣地看着这两个人。
什么意思?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
宁雨欣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她手碰到的地方忽然一松。
然后陆家杰才后知后觉地发觉那地方竟然已经一片冰凉,甚至隐隐出现了霜花。
但他之前跟丧失触觉了似的,一点都没有发觉。
陆家杰惊恐地睁大眼睛:“他他他,他对我做了什么?”
“别担心,应该是某种窥探内心的能力,不会对你本身造成什么影……”
“什么?!”
陆家杰却出乎意料地激动起来:“也就是说他连我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知道了?!那还不如杀了我呢!”
宁雨欣:“……”
这时候云游幽幽道:“我对你尿裤子这种事没什么兴趣。”
“也就是说?”
“但如果你以后对我有一本不尊重的话,我就把你藏了一个密室的春宫……”
“别别别!”
陆家杰差点儿直接给这位跪下。
“我听,我尊重!您就是爷爷,成不?”
宁雨欣看向他:“春宫图,还是一密室,这事儿顾染知道吗?”
“啊啊啊不要说了!”
陆家杰捂脸。
感觉自已的人生就此终结于此了。
宁雨欣一脸莫名其妙。
不就是小黄书吗。
跟谁没有似的。
一个大男人脸皮可真薄。
她翻了个白眼。
又对云游说:“前辈,虽然我理解你画毁了的难过和悲愤,但麻烦下次不要直接撕碎了,很难打扫的,那边有垃圾桶,看见了没?还有,你这宣纸从哪弄的?”
云游看她一眼。
像是忍下了什么似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冷笑,一指书房:“那里的藏书算不上有品位,笔墨纸砚的质量倒是极为上乘。”
这时候陆家杰幽幽道。
“当然上乘,上次公司一个小董事送给顾寒的,一摞纸二十万呢。”
宁雨欣愣了一下:“多少?”
“一摞十二张,这么一张,嗯,一万六左右吧。”
宁雨欣深吸一口气。
“前辈,还钱。”
“哈?”
“一万六啊一万六!我去年一年的生活费都没这么多!你必须还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云游:“……”
这后辈怎么谈到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她的本事,赚这点钱不是随随便便。
“太可恶了。”
一直到宁雨欣换了衣服上车,还在忿忿不平:“家里放着贵重物品就不知道锁好吗?还有那只恶鬼,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啊,别人家里的东西凭什么乱动,气死我了……”
开车的陆家杰更是无语。
不是对云游,是对宁雨欣。
这位当面“前辈前辈”叫得格外乖巧,背后就“那只恶鬼”了。
更可恶的是。
她竟然用密室的事儿威胁他!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
陆家杰闷声把越野车开得格外风驰电掣,几乎是一路“飞”到了目的地——金华大楼。
被繁华和霓虹灯装点得格外奢侈耀眼,远远看去,进进出出的全都是靓女,至于男的……也是个男的。
不过无论男女老少,这些人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钱。
他们身上的名牌挂出去,几乎能腾出一个微型小店的量。
就连随便用来应急的发卡都能翻出某个小众的欧美高端牌子的名儿。
宁雨欣一看这种地方就忍不住皱眉。
啧。
这种地方一般最容易滋生阴气。
欲望之下,人们心里的阴暗面会被无限放大。
而且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种场合最热闹的时候永远是晚上。
虽说阴魂其实不怕阳光。
但晚上的阴气无疑更重。
久而久之。
越是光鲜亮丽的地方越藏污纳垢——对玄门中人来说几乎是共识了。
宁雨欣蹭了蹭下巴。
虽然她对这地方不算喜欢。
不过既然是顾寒挑的,那也没办法。
男朋友眼光不行怎么办?
一定是因